粉碎。
傅雲若和南宮昕將視線轉到他身上,傅雲若還隨口問了一句:“你沒事吧,總不會是中暑了吧?”
“沒事。”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伸手將銀子放在攤上,再也承受不住她的視線,她的笑臉,她的聲音,轉過身,就要走。
“公子,你這銀子太大了,我沒法找錢給你。”小販叫住他。
他卻是未曾停留,匆匆地向前走去。
是的,他逃了。
像一個剛剛招惹了蜂窩的人,擔心被蟄一樣,落荒而逃。
人潮在他眼前被不斷分開,他還清晰地聽到南宮昕和她的對話:“這個人好生奇怪。”
“別管他了,你看,我剛剛叫這師傅捏了個泥人,你看像不像你?”
南宮昕低笑著望著那個泥人:“唔,還真的挺像的。你呀……”寵溺的點點她的額頭。
軒轅隱回眸,熙熙攘攘的人群時而將他們的身影擋去,時而又將他們的身影推出。
她和南宮昕,甜蜜而溫馨,拿著泥人兒轉身,便向別處去了。
即便是在如此喧鬧的人群中,他依舊可以輕易地發現他們。
儒雅貴氣的南宮昕,傾國傾城的傅雲若,走在一起,就是瑤臺旁的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對璧人。
她是天邊的月,他是地上的泥。
他追逐,他奔跑,然而總是追不上月亮移動的步伐。或者,她偶一停步,也只是望著別處。
誰會,注意到,他這樣的汙泥呢?
甚至在此刻,他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只因為他妖孽的容顏,奇異的銀眸總是會帶來陣陣驚慌。
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他恍恍惚惚地走著,每走一步,便感覺心頭的痛越加了一分。
不思量,自難忘。
縱使相逢應不識,人依舊,事非昨,枉斷腸……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軒轅隱,你是個傻子,傻子。
還,不明白嗎?還,不死心嗎?
千里迢迢地,瘋了一般的跑到京都來,只是為了見她一面,只是為了那快要將他折磨得發瘋的相思欲狂。
軒轅隱,你是個傻瓜。
以為她會對你有眷戀嗎?
來到這兒,像個傻瓜出現在她面前。
只是,為了讓自己看到她的溫馨和甜蜜,心碎透徹,然後徹底死心嗎?
徹底的死心。
還存著半分奢望嗎?
還以為她會記得你嗎?
他恍恍惚惚地想著,忽然覺得自己的存在可笑極了。
來了,散了。
來了,死心了。
他本不該來,更沒有人在乎他來不來。
什麼,叫愛呢?
像這樣不如窒息而死的痛,就是愛麼?
“宮主,你怎麼了?怎麼沒上去跟她說話?”賀蘭鷹奇怪著,走到他身邊問著。
軒轅隱彷彿沒聽到他說話,依舊在往前走著。
“宮主?”賀蘭鷹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你怎麼沒跟傅雲若說話?”
這三個字頓時讓他的意識停頓了下來,他轉眸望著賀蘭鷹,忽然道:“回宮。”
“回去?可是……”什麼都還沒做呢。
軒轅隱低笑起來:“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這回,我徹底死心了……”他捂住痙攣劇痛的胸口,忽然吐出一口血來。
賀蘭鷹大驚失色,連忙扶住他:“天啊,你到底怎麼了?”
軒轅隱閉上眼,喃喃道:“雲若……”
他彷彿又想起了她在隱宮的時候。
她是個折磨人的妖女。
她欲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