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和永玥一唱一和談論為人之子要講孝悌,陰的陽的說不能忘生恩,養恩大不過生恩。
永琪是個聰明人,要不然也不會有幼聰慧學一說了。他一聽,倒也還沒有聯想起永和宮一事,只是想起高氏對自己的好處,於是反駁生恩不及養恩大。到底他要年長,有入學多年,兩個小的在口才上哪裡比得過他,急得面紅耳赤。永璇一看,不得了。年歲大這麼多的兄長,居然把剛入學的弟弟訓得眼睛都紅了,別說永瑜是他同母弟弟,就是不是也看不慣永琪的做法。
“喲,難道五哥在隱喻什麼?如果不是,何必這麼得理不饒人?到底是生恩大還是養恩大,各有說法而已,何必這麼較真。”永璇好歹是大幾歲,宮裡的私密事也知道點,雖然不全知道,但還是刺痛了永琪維護永和宮的心。
於是這個年紀最大的哥哥,居然領頭跟弟弟打鬧起來。永璇個子要小得多,身上捱了好幾下。永琮一看蔡新在上邊氣得臉通紅,於是上前阻攔兩個大的,又讓永瑢護著兩個小的,卻被永琪飛過來的書正好砸在眉角上方,一下子就腫起來了。永瑜一看七哥被打了,想起都是自己惹的禍,嘴一扁哇的就大哭起來,永玥也跟著一起哭,哭聲都快把房頂掀了。永璇一看是老七被砸到了,知道惹了禍,也趕忙過去拉著老七瞅。只有永琪還彷彿受了什麼委屈,又或是覺得自己做的對,倒是直挺挺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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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養心殿,充分體會了生兒容易養兒難的心理活動,捏捏鼻樑,知道這事裡永琮是最冤枉的。又想著,要是不好好處理這事兒,恐怕會被景嫻埋怨。到底還小,孩子的可塑性又高,再看看吧。
“吳書來。”
“奴才在。”
“責令,五阿哥永琪在自所內閉門思過十日,反省自己所為所作錯之何處,另抄寫孝經五十遍,弟子規五十遍,論語五十遍。”
“嗻。”
我最近過得很舒爽。
永琮傷了,其實只有屁大點傷,隔天就消腫了。但我還是趁機許他在翊坤宮裡住到身體康健好為止。至於怎麼才叫康健,當然是我說了算。當然了,這自然沒有人敢反駁我。景嫻是自己的孩子最重要,也不管合不合規矩了,天天看著永琮在身邊,吃得好睡得好,對我也多了些真心自然的笑意,我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也逐漸溫暖起來。孩子們看見我們有說有笑的,居然也翹著屁股來打趣。蘭馨和永琮大了,懂得要面子了,我只好抓住小五兒使勁咯吱她,小五兒在我懷裡扭來扭去笑得歡快,一時間翊坤宮裡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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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過得快樂高興,也就有人過得鬧心難受。
那天永琪被送回延禧宮,愉嬪嚇了一大跳,問清楚緣由後,才哆哆嗦嗦打賞了人讓他們走了,回頭卻看見自己兒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額娘,你怎麼能這樣呢?”永琪詰問道。
愉嬪糊塗了,我做了什麼嗎?還沒問出口,他兒子又說了:“難道額孃的日子不夠好過,還要討好那些太監宮女侍衛?”
愉嬪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懂他兒子在說什麼,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永琪卻還在噼裡啪啦放箭,刺得愉嬪的心千瘡百孔的,恨不得重來沒聽過。
“額娘坐在這個位置上已經是尊貴非常了,不要再去肖想什麼該的不該的?那些人本來就是皇家的奴才,自然應該為額娘所用,額娘也用不著如此卑微的向他們示好……”
“肖想?該的不該的?卑微?示好?永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啊!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做麼做的?要不是為了你,我也可以像婉嬪一樣,無聲無息的在這宮裡過只有自己的日子。要不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