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的眼睛好像不一樣。
林嫣然認真看了眼,後又移開目光,落在對面還在喝酒的林清朗:「哥哥他……其實沒對我做什麼,他對我很好,只是有時候有點……」
「奇怪而已。」
那些畫面又在她面前閃過。
昏暗的月色、晚風送來的花香,她哥哥面上異樣的潮紅、眸底的水霧,她那沾了水跡的腳,身上粘膩的觸感,還有……
她哥哥的手指……
林嫣然耳廓一燙,重重地咬唇,心想,同哥哥講道理,他應該會聽的吧。
哥哥還有救吧,他們是兄妹,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極深,她不能因為她哥哥變得奇怪,像個瘋子就拋棄他。
謝蘊見此笑了笑,扶額嘆息道:「希望姑娘你沒有勉強自己,我實在是見不得林兄這般傷害你,把你當自己的玩物,唉,我終究是外人,認識姑娘沒有多久,本不該同嫣然你說這些,我只是心疼姑娘,不想你再受林兄的折磨,委屈自己,同他維持這種扭曲的關係。」
謝蘊又扮作柔弱姿態,笑著以極其自然的口吻暗示林嫣然——林清朗對她所做的事情都是極其糟糕且不為世俗所容忍的,是在傷害她,把她當玩物。
他並不知道這兩人不是親生兄妹,認定是林清朗僭越人倫,肖想自己親妹妹9sjzl。
而且還要同他爭搶,不顧朋友情誼,挑釁和侮辱他。
謝蘊現在想的很簡單,他想逐步瓦解這二人病態的兄妹關係,斷掉林嫣然對她哥哥的依賴,然後……娶她。
林嫣然聽後,眼底光彩漸黯,卻只道:「謝公子多慮了,不管怎樣,嫣然還是謝謝世子了。」
謝蘊勾唇一笑,見此並未再說,眼尾上挑,兀自仰頭飲了一杯酒。
-
而另一頭,他們對面的林清朗自始至終都未說一字。
林清朗低著頭,鴉青長睫覆下,似是掩蓋了他所有快要抑制不住的情緒。
周圍賓客滿座,喧囂至極,他卻只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將一切都隔絕在外。
林嫣然看著直皺眉,攥緊小手。
哥哥又不開心了嗎……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宴席之上的貴女公子皆在聊天飲酒,醉意來了時嘴巴便也鬆了些,借著酒勁是什麼話都敢問,什麼話都敢說了。
在一眾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後,也不知是高聲說了句,調侃道:「不知道林將軍現在可有婚約,在座的小姐們可有機會?我聽說林家十幾年前給將軍您好像是訂了一門親事,不知道還作不作數?」
「你喝酒喝糊塗了吧,那門親事是林家同蘇家定下的娃娃親,而蘇家早就滅門了!」
「可不能再說了,這蘇家可是犯了謀反大罪,我聽人說,那蘇明言當時都瘋了!自己放了一把火後畏罪自盡,這蘇家一家人都葬身火海,沒有一個活口。」
這話一出,林嫣然手裡的筷子啪嗒一下落在了矮桌上,發出了清脆聲響。
其他人或許沒聽到,但謝蘊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目光隨之而去,看到了渾身發抖,臉色慘白的林嫣然。
為何……他眼眸眯了眯,眉頭皺起。
「都是口頭上的,作不得數,而且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大家就不要再提了,」林母早已被這話嚇得飛了兩魄,趕緊笑著解釋。
而端坐正位之上,雍容華貴的長公主,即就是謝蘊的母親也開口:「今日大家來是為了開心,多多結交朋友,其他事莫要多提,來人,奏樂起舞。」
長公主吩咐道,片刻後,大殿內便響起了一片絲竹管絃之聲,一群曼妙輕盈的女子魚貫而入,登上圓臺翩翩起舞。
宴席重新繼續,鼓樂齊鳴,一派歌舞昇平之景,眾人紛紛看向臺上欣賞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