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對人口流動管制很嚴,原本去其他地方都是要給官府報備,出入需要路引,鹿聞笙他們肯定是沒有這些的,不過現在的情況,看不看路引都無所謂,只是入城需要登記。
鹿聞笙他們這批人數量不少,一過來便被看守城門的人注意到了,老遠就有人投來審視的目光。
過了一會兒,有個守衛打扮的人主動過來了,看著鹿聞笙他們的樣子,臉上卻沒有那些普通人見到權貴的惶恐和諂媚。
這人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掏出一塊布,遞給馬上為首的柳霽謙。
“城內有一些基本的規矩,接受條件的才能進城。”
柳霽謙看完便順手遞給旁邊的鹿聞笙,上面的內容大致是“不可街上縱馬,踩踏農田”、“不可欺壓平民百姓”......這類在鹿聞笙看來再正常不過,實則是限制權貴特權的規矩。
看完後鹿聞笙又遞給其他人,大家直接一圈看過來——按理說為首的人應下便是,不需要所有人傳閱,守衛不清楚鹿聞笙這個隊伍的成分,下意識覺得是這些人在表達不滿,想要商談,不由有些緊張,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我們沒問題,可以入城了嗎?”
“當然。”守衛愣了愣,立馬點頭,看著他們進到入城的隊伍裡。
鄭樵等人見他們沒起衝突,鬆了一口氣。
不過鹿聞笙他們都太出挑,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有一身富貴的叫自家下人過去,鹿聞笙想起來自己扮演的角色,裝模作樣的上去攔住。
“小的替我們家老爺過來問聲好。”
那下人說著朝馬車的方向拱手,他一個下人都是一身綾羅綢緞,可見主家財力雄厚。
柳霽謙順著方向看去,跟那位掀了簾子坐在馬車裡的“老爺”對視上,點點頭,算是將矜貴的味道拿捏住了。
和鄭樵他們一同進了城,大家商量著分開行動,叫顏清姝帶著車馬去找齊兆書他們,鹿聞笙想先在這裡逛逛,柳霽謙將馬匹給了唐鶴,顯然是想和鹿聞笙一起的。
唐鶴面無表情的接過韁繩,大家對柳霽謙這黏人的勁兒已經有所習慣了。
街道上人來人往,雖然大多人還是面黃肌瘦的樣子,但是衣著乾淨,臉上都帶著笑容,黑黝黝的眼睛都分外明亮。
他們身上迸發出的精氣神,使得身上幾乎看不出一點苦難的痕跡,臉上滄桑的溝壑,似乎也變成了過往的雲煙。
道路做了規劃,很是開闊,竟然還有孩童在路上打鬧,他們雖然衣袍上打著補丁,但是面色紅潤,看著都很健康,這祥和的樣子,哪能想到一牆之隔的世界外,是戰火不斷的亂世?
若是家中拮据,便是幼小的孩童都要幫忙,哪裡有時間叫他們玩耍?可見這些孩子家裡的生產已經足夠家中人口生計了,再瞧那些孩子手裡的玩具,顯然也有錢財滿足一定程度的精神需求。
鄭樵等人沐浴著一路艱辛過來,見此不由都有些眼眶發熱,健康打鬧的孩子,讓他們心裡多出不少慰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充斥填滿了他們的胸膛。
更叫人新奇的是,這些追逐的孩子看見他們這些“權貴”過來,並不害怕,膽子大的甚至靠近跑了一圈,鹿聞笙他們清楚的聽見這些孩子在唱詩。
“九五之尊非獨高,草芥螻蟻亦自豪,金珠鐵胄耀人世,破布麻衣自逍遙,志向如虹貫長空,會聚英才志更高,人人皆可為至尊,世間永珍共昭昭。
天地之間正氣存,志同會里盡忠誠,不為權位折腰骨,但求心中真道痕,攜手共創新世界,並肩同赴未來程,人間至尊非一人,天下大同是終程。”
有時候當地流傳的童謠能說明許多問題,鄭樵等人臉都漲紅了,激動的說了好幾句“應是如此”。
看著欣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