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雍人是瘋了嗎?”回然部落的老將阿不罕圖延,拿千里鏡看著和己方交鋒計程車兵,有些不解——他們往日遇到的那些雍人,面對他們無不惶恐,哪像現在這樣如此有拼勁?
“不是說大雍已是殘燭,不堪大用嗎?怎麼我們這一路下來,倒是遇見不少襲擊的隊伍?總不能是民眾自己匯聚的......真的如此得民心,哪還輪得到我們南下?”
說話的是草原四太子耶律瀚野,這幾天被堵在這裡,他已經有些煩躁了。
南下的草原部落已經被回然部落統一了,草原各部甚至明晃晃地要建朝,耶律瀚野作為可汗的第四個兒子,直接被尊稱為四太子,可見草原的野心勃勃。
“可惜過來沒帶鐵浮屠,不然這些蝦兵蟹將直接就被衝散!”
阿不罕圖延沒接話,鐵浮屠可不好培養,折損一個都會心疼,哪裡是可以隨便驅使用在這裡的?
一排排炮車宛如猙獰的巨獸,靜靜地矗立著,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耶律瀚野走上將臺,遮著眼往天上看了看:“難得出了個好天氣,正適合起炮[pào]!”
說著,一揮臂,炮車的投石臂猛地揮下,石塊如流星般飛射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恐怖的弧線,帶著呼嘯的風聲,向著敵方的陣地猛砸過去。
瞬間,志同會陣營塵土飛揚,石塊如雨點般密集地落下,石塊落地之處,掀起巨大的煙塵和衝擊波,城牆被砸出一個個大坑,一些士兵被碾得血肉模糊,慘叫聲和呼喊聲交織在一起。
耶律瀚野有些得意:“試射的成果不錯,很接近城牆了。”
阿不罕圖延走到他身側,摸了摸鬍鬚:“如此一來,他們的炮車也必然藏不住了。”
“哈哈哈哈,眼看俺的炮陣就要衝垮他們的城牆,不信他們不著急!”
蘇水城牆上——
“他們的炮車射程已經如此接近!”有人低頭看著從城牆上掉落的碎石,神色凝重。
鹿聞笙他們不懂這些,只是沉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劉珺:“懷修,草原人開始起炮,城牆上著實危險,你......”
“剛才只是試射,還需要調整角度,少說也要大半個時辰,而我軍早已除錯完畢,正好抓住這先發優勢......子彥,可以開始了。”
齊兆書很是鎮定,便是最近的石塊擊落城下,撞得城上都搖搖晃晃,他也穩穩的站著,全程都是一副冷靜的樣子,頗有首領風範。
江才臨應下:“好,不過懷修,炮戰兇險,不如先下城暫避?”
“無妨,草原人若有能力反擊再下城也不遲,我要親眼見證第一輪攻擊的成果。”
齊兆書語氣溫和,眼裡卻閃過一絲冷厲的光。
“開炮!”
“他們這是要動用炮車了。”將臺上,耶律瀚野露出喜色,和阿不罕圖延,以及其他幾個將領說話時,都帶著些許得意。
隨著一聲令下,數名身強力壯計程車兵轉動著炮車一側的巨大絞盤,絞盤發出“嘎吱嘎吱”的沉悶聲響,彷彿在痛苦地呻吟,木臂被緩緩拉起,如同一張拉滿的巨弓,蓄勢待發。
瞬間,炮車那巨大的機械臂以雷霆萬鈞之勢猛然揮動,強大的力量傳遞到石塊上,石塊如出膛的炮彈,高速飛射而出,在投石的瞬間,空氣被急劇壓縮,發出尖銳的“嘶嘶”聲。
耶律瀚野背對著跟眾位將領說笑,加上目前的投石機的里程,他們這邊是完全射不到的,所以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面的動靜。
“四太子!”
阿不罕圖延驚呼一聲,推開耶律瀚野,那塊原本要擊中耶律瀚野腦袋的石塊,直直的擊在阿不罕圖延的胸膛上,生生撞凹下去。
阿不罕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