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有些地方選不夠人,便直接拉了好看的去充數,更是有些直接被送去了討好上官。這官官相護的,哪有咱老百姓說話的地方。”
見趙賀辰眼色凝重,那掌櫃心想,這小哥家的娘子該不會正是個貌美的罷:“鎮上的人家不多,往年採選便有過這般的情況。那石街上的蔣家,當年他那閨女剛成親不久便被抓去了充數,後來連人都找不到了。說是去享福了,但大家心裡邊都清楚得很呢。”
已經人事的女子,哪裡可能去伺候那些權貴人家,更別說九五之尊的皇上了。
趙賀辰攥緊了手中的銅板,按捺住心中的憤懣,半晌向那掌櫃道了聲謝,將那銅錢往懷中一塞,大步出了門去。
一路上的人越來越多了,趙賀辰聽聞遠處傳來喇叭嗩吶的聲音,後又傳來陣陣的鞭炮聲響。街上人人忙活著,也沒人過去圍觀。
趙賀辰四周看著,見到東邊的角上有幾個擺攤的書生,攤上支起幾根竹竿,上邊正掛著些字畫。
見有人過了來,那書生很是歡喜地站了起來,只是見著眼前之人身上衣裳,便知也是窮苦人家,有些洩氣道:“兄臺可有何想要的?還是想幫忙撰寫家書?”
“這畫多少錢一副?”趙賀辰隨意指著一山水畫說道。
“這可是用上好的宣紙繪製的,這墨也不會褪色,小哥你瞧著畫工也不淺罷?最少要半兩銀子。”書生一一說道。
趙賀辰看著不說話,不知何時身後走來一華衣男子,看著那畫的眼神略帶嫌棄:“這便要半兩銀子?我瞧著十文錢便夠了。”
那書生臉色一紅,梗著脖子反辯道:“這位公子,你不懂畫便不要亂說,這東西豈會這般廉價。”
“畫作原本是不廉價,只是這工筆,也只能是這麼多了。”那公子一揮手中扇子,悠哉悠哉地說道。
被人這般直白的貶低了,那書生自是面紅耳赤,說話聲都大了幾分,引得旁邊不少的人都看了過來:“你不願買便離去,何必這般說話!”
“連這小小不順耳的話都受不了,怪不得還是個賣畫的。”華衣公子一聲嗤笑:“誰說我不買畫,本公子要是看上了,自是會搬回家去,只是你也要有這本事才成。”
趙賀辰垂眸看了眼他腰間的羊脂玉佩,眼神微暗,說道:“這位公子,若是我能做出你想要的畫,你出何價錢?”
那公子手中紙扇一停,總算是看了趙賀辰一眼,雖說這人穿的樸素,但眉宇間的氣質卻是讓人高看一眼。他“啪”地一聲將紙扇折起,輕敲著掌心說道:“這位小哥倒是自信,仁青,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
那叫仁青的家奴抹抹額上的汗,苦哈哈地說道:“少爺,夫人給的錢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十兩銀子。”
華衣公子一聽,瞪著眼看向那家奴,咬牙道:“你莫不是在騙我罷,怎麼可能還剩下十兩?”
“少爺……”仁青欲哭無淚了,這一路走來,一會去那金銀當鋪,以後又上酒樓,自己跟在後面當著錢袋只管付錢。少爺是快活了,自己看著那嘩啦啦流走的銀子可是心疼吶,如今還問他怎麼沒有了。
“十兩便十兩。”趙賀辰笑著看向那人:“我這便直接畫了下來,這位公子可莫要食言了。”
華衣公子見眼前男子自信滿滿,不禁也來興趣了。他直接走到方才那書生攤子上,直接將人趕到了一旁,伸手摸摸桌上的宣紙,勉強地點點頭,完全不理會那書生黑掉的臉色。
這街上霸道的人可不止一兩個,他一個擺攤謀生的書生,也不敢直接頂撞了回去,更何況這人他可是見過,在這鎮上的身份似乎不小。
趙賀辰見桌上東西齊整,二話不說便直接蘸墨作畫了。那華衣公子瞧著落下的線條,慢慢的也收起了嬉笑的臉皮,沉眼看著那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