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你不是……”
毋寶晴便笑了笑,一隻手拿起小丫的手,一隻手拎起莊夢之的手,將兩個人的手在自己的手心處合在一起,看著莊夢之悲傷的道:“莊公子,我與你相識相知,但我們這一輩子卻已經是有緣無分,但小丫是從小就陪著我長起來的丫頭,她就像我親妹妹一樣親,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希望我進宮之後,可以讓她代替我好好兒的照顧你,你答應嗎?”
莊夢之哭泣著不說話,也不點頭,小丫也突然掙脫了莊夢之的手,雙手緊緊的拉著毋寶晴的手搖晃哭道:“小姐,我不離開你,我不跟著莊公子,我也要跟你進宮,我們主僕倆,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毋寶晴便給她擦著淚哭著笑道:“傻丫頭,你不要總是死呀死的,晦氣!你該知道,白居易曾雲:雨露由來一點恩,爭能遍佈及千門。三千宮女胭脂面,幾個春來無淚痕?又道:淚盡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我此次入宮,也不知道能受寵多久,以後又能怎樣,又何必帶你進去也受苦?你就在外面安安心心的陪莊公子可好?”
“我不——我不!”小丫便緊緊的抱著毋寶晴的胳膊放聲大哭道:“我與小姐這十多年來,雖然名為主僕,卻情同手足,小姐到哪裡,小丫便到哪裡,即便是再苦,只要有小姐在,小姐生,小丫便生,小姐死,小丫必定以死從之!”
小丫這一哭,弄得毋寶晴也再堅持不住,只拉著小丫的袖子哭著怒罵道:“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就不知道我對你的好呢?!”
眾人見了此情此景,也都忍不住淚溼衣襟,莊夢之更是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而南玉屏看著毋寶晴這個樣子,心中也難受,卻是什麼也幫不上,也不由潸然淚下。
正鬧著,突然聽到外面腳步聲響,卻是毋昭裔回來了。
眾人連忙收了淚,齊齊行禮道:“中丞大人!”
毋寶晴也朝著毋昭裔奔了過去,一下子撲倒在毋昭裔的懷中,放聲大哭道:“爹爹——”
毋昭裔在門外也聽了一會兒了,看見毋寶晴撲來,也不由老淚縱橫道:“傻丫頭,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一直都不告訴爹爹呢?縱是爹爹這個御史中丞不做,也要去跟皇上求下這個情!”
毋寶晴卻哭道:“皇上覬覦我的美貌已非一日,他甚至在麗…春苑中擺下畫屏九九八十一張,張張都是女兒的畫像,以昭示他對女兒眷戀之心與必得之心,爹爹去了,只怕不會勸他收回成命,更怕言語起來,反誤了爹爹性命!李麗妃當年何等才情的女子,不也屈從於他了嗎?有她在前,女兒也便認了!”
“罷了,罷了!”毋昭裔也意興闌珊,流著淚憤怒地道:“趕明兒爹爹便辭了這御史中丞,我們一起回河中龍門老家去,這連自己女兒都護不住的官兒,不做也罷!”
毋寶晴便哭著笑道:“爹爹這是什麼話,天下只有不孝的兒女,沒有不是的父母!這女兒是到宮裡享福去了,又不是去邊遠之地受苦去了,這爹爹還要收買古籍,刻版印書,還有大哥大姐三妹需要你照看,這官兒怎麼能說辭就辭了呢?”
毋昭裔想想,確是無法,也唯有老淚縱橫。
毋寶晴看了看,便道:“小丫,我爹爹剛剛回來,傷心勞力,你們先扶他回房去休息休息吧!”
小丫和菁兒就先把毋昭裔扶了下去。
眼見毋昭裔下去,南玉屏、方倚璧、石潤霞、趙鏡兒、張巧雲、方落雁、石青玉、顧沅、小雨等人便紛紛過來慰問。
毋寶晴卻將眼角的淚一擦,豪邁的道:“我知道,今天來看我的人,都是關心我、擔心我的人,是我毋寶晴此生最好的朋友!後天皇上在宮裡宴請張節度使和孫節度使,我在知味摟請各位,也算是我們在我進宮之前的最後一次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