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家中小兒皆安,就是想看了其是何種的反應。
可顯然,並不知了情的趙君逸,拿著幾月以來女人的第一封信,握紙的手都有些止不住的抖動了起來。
心內激動,面上卻沉著的簡單的交待了下屬幾句後,就下了城樓,揮鞭上馬,快速的回了營地。
進帳,將磨研好,提筆之時,只覺有千言萬語,卻終是下筆寫將不出。
想著幾月來的征戰之路,雖他時刻都想寫信與她一訴,可終究怕思慮過多,太過糾結於兒女情長,而使得自已心有顧慮,無法全心征戰。
畢竟數十萬的兒郎性命握於他手,稍有差池,便是幾萬幾萬條命的喪生,這個代價太大,他也不敢去償試。
是以,他從進營的那一刻起,就全身心的儘量投入軍營,不敢時時的去想她和她的一切。惟一能做到的,不過是偶爾從華老派來的人那裡,知道一下她的近況罷了。
嘆息良久,男人終只在信紙上寫下一句,“吾一切皆安,亦盼汝一切皆安!勿念——逸之!”
寫罷完,將信封好後,想了想,起身回到休息的行軍床頭處,拿出把前段時間剿城時,從敵軍頭領那繳來的一把精緻寶石匕首!
轉身出去,待重坐回上首時,男人用著腹語傳音“劍濁!”
不過片刻,那隱在暗處的劍濁,快速的從營外翻飛了進來。
“主子!”
“將這信與匕首,替本將送去環城鎮!”
劍濁聽罷,當即起身上前,待拿過書信後,就抱拳一拱,向著帳外隱身而去。
趙君逸待他出去後,就起身轉頭看向身後掛著的地圖來。
如今的靖國已有三分之一落入了他們的手中,再不多久,就可直取了上京了,待到那時,等他手刃掉仇人後,他一定會以著最快的速度回到趙家村,回到她的身邊。
“且再等我一年!”男人喃喃,手磨著戰袍衣袖,盯著那處地圖,眼神深了起來。
李空竹再次醒來之時,已是天黑之際了。
彼時守著她的於小鈴見狀,趕緊跑出屋去稟了她娘。
於家地在聽後,很是快速的就端著補湯與一碗細絲面來。
李空竹在於小鈴的攙扶下靠著軟墊坐起了身,看到於家地進來,眼神又四處瞟了瞟。
沒見到記憶中的小襁褓,女人不由得皺眉了下,“那肉丸子呢?”
“姑娘?!”見她還這麼稱呼了自家兒子,於家地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將湯與細絲面放於小炕桌上,挪到了她的身邊,見她還尋眼看著,就笑著解釋道“哥兒好著呢,無先生怕吵著你,就令人抱去了另外的廂房了。還有老先生,還幫著找了個奶孃來哩!”
“奶孃?”李空竹偏頭避了她喂湯的匙。聽到奶孃二字,只覺渾身不舒服得慌。
“我們又不是了那什麼大戶人家,作麼子找奶孃?”她又不是不能下奶,以前看電視時,那大戶人家的孩子,都交給了奶孃,結果搞得孩子與了那奶孃,比跟自已的親生母親還要來得親近。
她可不想讓了自已的孩子將來與她疏遠了。
正想著了於小鈴去將人給弄來。
那邊外面卻聽得趙泥鰍的敲門聲傳來,“婆婆俺聽說三嬸醒了呢,俺能不能進去看看三嬸兒啊!”
李空竹衝於小鈴點了個頭。
其在收到後,就趕緊去開了門。
門外,除站著的趙泥鰍外,連著華老和那新買的奶孃也站在了那裡。
幾人齊齊的一進屋,趙泥鰍首先看到她的,快步的向著她跑了來。
“三嬸兒!”
“乖!”李空竹笑了笑,眼睛卻是直直盯著那年輕奶孃抱著的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