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竹抿嘴兒笑著,問著她咋抱著娃子過來竄門了。
這小兒這般小,就是不來拜了年,也沒人說啥的。
誰知麥芽兒卻嘆了聲,“我是懶得聽那家中成日的嚷嚷。如今俺那婆婆,越發的小氣來,這是恨不得時時刻刻的盯著我兩口子的錢苞,榨出銀來哩。”
李空竹點頭,雖說這是了他們的家事,可聽人說了,總會忍不住想著幫個一把,“年後要開了分店,要不我把你兩口子調那去?”這樣一來,離得遠了,也就能少些紛爭。
麥芽兒怔了一下,“哪個地方開分店?”
“臨縣和另一個頤州府,你若要去,這兩地方任了你選!”
“嫂子準備讓俺當家地幹啥位置哩?”
“掌櫃地得識字之人去做,若可以,你倒是可讓他一邊幹活一邊跟著識兩字,就先暫時讓他管庫存這一塊可行?”怕她覺著為難,她又道“若他認字多了,能寫上兩筆記帳,到時我再提了他當管事如何?”這不識字,到底還是難了不少。
麥芽兒聽罷,思慮了下,“成,這話俺聽耳裡了,待俺回去跟俺當家地商量看看成不?”
李空竹點頭,“倒是不急,如今離著開新店還有幾月,這期間,你可讓他上班空了時,找作坊的記工管事學著認認字,若他是那塊料,到時再回我也不遲!”
麥芽兒點了點頭,“俺知了!”
“嗯!”
這話過後,兩人又就著其它小兒話題探討了回,待到小泥鰍從外面玩得一臉紅撲撲回來時,麥芽兒這才將兒子重包裹的抱起,要告辭家去。
李空竹起身送她,又著於家地拿了雙銀手鈴出來,準備相送給她兒子。
麥芽兒見狀,當即就要推辭回來,“滿月酒時就送了一銀項圈子,如何還能要了這貴重之物。”
“本就是打了好幾副,你看泥鰍他們都有,我的一片心意,總不能糟蹋了去吧?”
那邊的趙泥鰍聽罷,當即就露出自已的小胳膊來,“芽兒嬸子,俺也有哩,三嬸給的,跑起路來叮叮噹噹的可好聽了!”
麥芽兒見他那一臉無邪樣就不由得好笑了嘴,見推辭不過,就只得接了過去,“成吧!俺只當又貪了回便宜了!”
嗔了她眼,無語的拍著她趕緊的走。
麥芽兒見此,就嘿嘿了陣,“那俺走了啊!”
“走吧!”
站在屋簷下看著那遠去的人兒,李空竹輕笑的搖頭轉身,見趙泥鰍正仰頭看她,一雙眼晶晶亮的似在朝她邀功,就不由得好笑的揪了下他的小包子頭。
“快回了屋,站這風大的,別回頭涼著了!”
“好!”沒得到賞,得了一記摸頭殺的小兒也很滿足,笑眯了眼的回了個好字後,就快步的向著屋裡跑去了。
“哥兒倒是越發的開朗了!”
身旁的於家地跟著笑了一句,李空竹點頭,隨扶著肚子笑著進了屋。
年初二走孃家。
李空竹因著有身子,可以不用去了李家村惹氣。
不想,她在這邊躲著人哩,那邊李家村的人卻有人想來找了她。
彼時李梅蘭因著自已好話說盡,終得她婆婆點頭答應的放了她回孃家。
郝氏看著兩手空空的女兒,並沒有怨怪什麼,見她一身舊衣單薄破舊的,就紅著眼的將她給拉進了屋。
李驚蟄在屋子裡溫著書,聽到聲響亦跟著出屋看了一眼。
見才幾月不見,昔日嬌花一樣的人兒,如今既成了乾癟的竹竿一枚。
那瘦得脫像的臉上,一雙大眼更是顯得尤為的恐怖。看到他,來人那恐怖大眼先是一愣,繼而是一軟,再來就跟著一紅了眼眶,抬手抹起了淚兒來。
李驚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