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身影在燈影下拉得很長很長。
他的語氣很悠然很自得的,“做我的女朋友,也不算太丟人吧?”
……
秦準走的那天程蔓去了車站送他。桃花兄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眉梢眼角盡是染暖冬日的春意,招惹來不少雌性生物關注的目光。
火車轟隆發動時,他探出視窗,“小師妹,別忘了我說的話啊。”
“師兄路上小心,一路順風。”她送他上了火車,立在站臺上衝他乖乖的擺擺手。心中大鬆了口氣,終於送走了這隻妖孽啊……
至於他說過的話……
程蔓輕輕吁了口氣,轉身回家。
誰理你?花心大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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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很快過去了,程蔓回校後的第五天就是情人節。B市的雪一直到二月初才稍停,聽室友們說,過年那會兒暴風雪幾乎席捲了整個城市,電路高壓線大面積癱瘓,交通事故幾乎天天都有,害她們幾個別說公交車,連腳踏車都不願意拖出門。
程蔓當時聽了一怔,心下有些怪異。她想起了她在煙花綻放的傍晚接到秦準的電話,那天正是大年初二。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這麼急的一定要趕到L市呢?
越想心頭越是疑惑,卻不敢想是他是因為她——又不是瓊瑤小說,哪來這麼多小言巴拉的情節。
這是深冬的尾巴,氣溫正在回升,乍暖還寒的天氣同樣讓人吃不消,中午暖和得只要加一件薄外套,可早晨與晚上溫度就驟然降到零下幾度了。
程蔓畏寒,每天只要出門就一定要圍上圍巾。圍巾是去年聖誕時杜曉培親手織給她的,寢室每人一條,款式都一樣,就顏色不同。那紅色的圍巾很寬大,幾乎要將她半張臉都包住,軟綿綿毛茸茸的,老劉說遠遠看過去她就像只雪地裡冒出來的小狐狸。
情人節前夕,學生會為了響應廣大群眾號召,特意精心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情人節晚會。程蔓作為學生會中一名不大不小的幹部,自然分配到了不少任務。其中負責會場的佈置算是其中重中之重的一項,於是一回到學校接到通知後,就領著部裡那群兔崽子們開始緊鑼密鼓的活動起來。
晚會開始的前幾個小時,程蔓在觀眾席上看見了一個寒假未見面的程觀越。他在人前向來是神色清淡的,給人以濃濃的疏離感。他的身邊坐著位年輕的女子,她正與程觀越小聲說著話,側臉的弧度美好沉靜,渾身散發著種她這個年紀無法企及的優雅淡定的氣質,確實是個異常美麗的女子。
“程蔓,這彩燈怎麼掛?”曾與程蔓一起被那些個學長學姐壓榨,如今仍然還被壓榨著的羅凱遠遠衝她喊,她回神過來,應了聲,轉身跑了過去。
演出的時候,有一位音樂學院的長髮女生在舞臺上閉著眼睛輕輕唱著歌,那聲音如流銀般婉轉動聽,卻又是那麼的清冷薄涼: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程蔓寒假時,有一天偶然途經一家精品店,店裡的櫥窗擺放著一瓶設計簡潔的男士香水,她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那香水味兒很清淡,帶了點薄荷的清冽,又有些類似青草般若有若無的冷香。
她砸了她心愛的豬寶寶存錢罐買下它,可惜了,最後卻沒能將它送出去。
晚會結束時已經十點多了,十一點宿舍就要關門,上頭的人也說了,清場一類的後續隔天再說,大家都累了,早點回去休息。
夜風沁涼,因是剛剛散了晚會,路上的人仍然不少,很有些喧鬧,程蔓忙了一整天,現在只想撲回她溫暖的被窩裡好好睡一覺。
可才走到宿舍樓下,卻驀然聽見男生懶懶的好聽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