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
“你也不必謙虛,叔寶、士信和重木的本事與你都在仲伯之間。至於老夫麼,年青時還能跟你較量一番,如今可不敢自吹!”張須陀笑了笑,說道。新焙勁衝,他又喝得有些急,所以臉色看上去已經開始發紅。
但李旭知道,這一刻張大人嘴裡吐出來的,卻絕不是醉話。“重木是生來就有封爵的,不能算。叔寶、士信和你一樣,都是想憑著手中本事博取功名的。老夫年青時,也和你們懷著一樣的心思,現在人老了,功名之心稍淡了些,卻也未完全看得開。”老將軍斷斷續續的說著,彷彿在跟多年不見的老友聊著心事。
“老夫和你們一樣。也不願意窩在地方上,和土匪流寇打一輩子交道!”他用手指輕釦桌案,咚咚有聲。此時旭子倒佩服張須陀會選喝酒的地方了,無論二人剛才話音高低,周圍幾張桌子上的客人自顧談笑風生,注意力從來不被這邊的話題吸引。
“大人多年來維護之恩德,百姓們定然銘刻於心!”李旭見張老將軍有些醉了,拋開自己的心事,笑著安慰。
“恩德?”張須陀的眼睛又亮了起來,笑容很令人玩味。“李將軍,你真的是飛將軍李廣之後麼?”這次他沒剝豆莢,而是把十指交叉起來,頂在下巴上發問。
“按族譜,我應該是飛將軍的二十五代子孫!”李旭楞了一下,回答。當初徐茂功曾經教導過他,飛將軍李廣後人是個金子招牌,既然是真的,就一定別藏著不讓人知道。
“你很確定麼?”張須陀笑著,目光如水。
“家譜上是這樣修的!”李旭笑著回了一句,舉起酒來遮住自己的視線。家譜這東西是否作得準,其實有待商榷。就像唐公李淵能同時成為涼武昭王李暠和飛將軍李廣的後人,上谷李家也把李暠列為祖上傑出人物之一。但事實上,那位李暠身上恐怕匈奴人的血脈更重些,與李廣之間卻未必有必然聯絡。
“家譜上說,我是張昭的後人。祖輩名人出了一大堆,但我小時候,想吃碗這個東西得跟家人央求好幾天!”張須陀指指眼前的一堆豆莢,笑著解釋。
“我也差不多!穿件新衣服要等過年!”端起酒罈,給各自面前的酒碗斟滿。張須陀剛才這幾句話將二人之間的關係拉近了許多。年少時的那些生活雖然有些苦澀,回憶起來卻充滿溫馨。
“所以我們這些人對功名的渴求更強,也更容易失望!”張須陀端起酒碗,與李旭碰了碰,總結。
李旭痛快地將一碗酒灌了下去,火辣辣的滋味直衝腦門。張須陀的話簡直就是他的心聲,雖然他自己不願意說出來。
“今天告訴我們陛下最喜歡什麼,你很為難吧?”張須陀給二人斟滿酒,繼續追問。
“有點!其實我見過陛下的次數不多。說不定是胡亂猜測!”李旭苦笑著灌了自己一碗。
“其實我和老裴也聽說過一些風傳,找你來,只是為了確認一下!”張須陀陪了一碗,抹了把嘴巴上的殘酒,補充。
李旭連聲苦笑,兩位老大人都是人精,他無論怎麼小心,依舊要著人家的道。不過兩位大人此舉也不包含什麼惡意,找個人出頭罷了,反正李旭不說,他們也能想到其他辦法。
“你不明白老裴和我怎麼突然又大方起來了,是不是?”張須陀邊喝,邊問。
“路上依舊不太平!”李旭搖頭。在太守府衙時,張須陀給他使了好幾個眼神,至今弄得他還滿肚子謎團。
“萬歲春天徵遼時,很多郡縣都陽奉陰違,朝廷法不責眾,所以老裴膽子也跟著變大。如今大軍凱旋歸來了,以萬歲的脾氣,恐怕要找幾個人算帳。所以咱們的禮物,一定不能比別人少!”
“咳!咳咳!”李旭一口酒全部嗆到了肺裡,大聲咳嗽。他沒想到裴操之還有如此難處,更沒想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