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
路遠在她的呵斥下,頓住腳步的同時,也下意識看向她手上輕微動作。
見她將手心停放在小腹上,輕輕撫揉,孕期不長,所以那兒還沒有那麼快速地凸起來,平滑如初。可是視線觸及到那塊地方的路遠,心裡頗不是滋味,他也清楚,愛一個人,如果愛到在此之前,能接受她與別人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愛她!
可他臉上的表情,分明表現得很不痛快,對她幾乎是果斷的替她下達命令:“選個時間,做了吧!時間越久,越不好做。”
“我不想做……”冷秋果決地抬頭,堅持著要生下這個孩子,不管左潤冬生死與否。她都一定要好好生下,帶大。
可以說,這是她惟一的希望。
她不能,讓這個希望都破滅了。
如果將來有一天,孩子問起爸爸的事情,她會跟孩子說,爸爸是個大英雄,很威武……
“你難道,真的想生下來?”路遠嚴肅的盯著她,最近她好像瘦了許多,臉型都小了。
他心疼這樣子的她,為了另一個男人,生生折磨自己。
可是,那些出現在她身上的折磨,不正是自己強加給她的嗎?
如果那一天,他能夠安靜地聽完上級的指示,如果那天,他沒有親手把她推下海……
——(
那麼,也許一切,就不一樣了。
她還是他的冷秋,他還是她的路遠,他們,也還是一對最相好的搭擋,最深愛的戀人。
只是,沒有如果。
如果,是一種永遠吃不到的果子。所以,世界上,永遠沒有。
她對於他的問話,並沒有開口答話。其實,她前面說不想做,已經是明確答案了。
路遠失望極了,來回踱了幾步。
將手放入口袋,不知不覺地摸索到那柄鑰匙,突然掌心攥緊,停下走動的步子,轉頭,認真的望著冷秋,也像是作了重大的決定那樣,異常堅定:“年後,不管有無結果!我盡全力,爭取讓你上來!”
“路遠?”冷秋不可置信。
年後,不管有無結果,她都要上岸了麼?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女警?
上警校不久,故意惹事生非,為的是能讓警校開除,後來一直都在做著地下工作,夢寐以求,盼望著有一天,穿著深藍制服英姿颯爽。
“我決定了,年後讓你上來………我不讓你,再幹這一行了……”
路遠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認真和堅定。
到了今天,才終於發現,讓她幹這一行,他失去了太多太多。
官,可以不升,哪怕降級,都無所謂。
他只要她就好,他不想再輸掉了她。
“可是路遠……這樣子不太好吧。”冷秋換了一個姿式,更緊地倚靠在那根臺柱上。那柱子很小,僅僅只是一根細小的鋼管,可能無法承受過大的外力,而冷秋把全身的重量都往臺柱上傾。
鋼管底部,正在漸漸打滑——
而冷秋,心思都在路遠那句話上,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危險正在悄悄逼近。
路遠也是,正煩躁著,如何才能找出個像樣點的理由,讓上級批准冷秋回來。
那鋼底擦著地上的泥沙,越滑越快,突然一下子劃開30厘米遠,只聽見“嚓”的一聲,那根小鋼柱猛地向後倒去,而那石棉瓦,折斷幾截,像雪片一樣由上往下“噼哩叭啦”掉個不停。
冷秋猝不及防,倉促喊出一聲“啊”,一個仰跌,頭部重重闔在地上,幾乎是四肢朝天,背部生疼,像散了架一樣,彷彿骨骼都摔成四分五裂了!
“秋?”路遠急忙趕來抱她,剛在他彎腰一剎那,臉色一黑,擔心地說了句:“不好……”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