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臉轉向臥室一邊,而那裡綢緞被零亂不堪,床單起著大團褶皺,輕紗賬一角搭在床架上,還殘留著昨夜春光明媚的情景,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他一轉身,向著門外長廊而去。倚在一角,掏出香菸來,放在唇上。
手裡攥著打火機,使勁打火,卻打不著,一氣之下,撥出嘴上的煙連同火機一併朝廊外的河水中丟去。
冷秋裹著浴袍走出來,光著玉足,那麼嬌小的人兒,立在他身畔,還不及肩膀。
他想攬她入懷,可看她眼神迷茫,卻又心痛得無以復加,伸出去的手愣是懸在半空,又緩緩地縮了回來。
他溫柔地說:“秋,你回去加件衣服吧,今天天會陰,下雨的天氣較冷。”
“外面,不是還有陽光嗎?”她眺望著遠方,山腳下有一處灌木,蔥蔥郁郁,熱帶叢林裡的植物長勢旺盛,有瘋狂的趨勢。
或許,只是春天來了。
所以,連附近那條小河都變得歡快起來,流水叮咚。
左潤冬伸手,輕輕覆上她手背,拿起來,放在自己手心中,“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有小雨。也許,下午就變天了。你手指真涼……秋,我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你溫暖起來?……”
這樣溫柔,與昨夜暴虐,又不一樣了。
男人,到底有多少面?
而她,終究是戀上了這般溫柔的氣息。
所以,冷秋清秀的臉龐,泛出點點紅潤,唇色也有了絲明媚光彩。
“等到春暖花開吧。”
卻在想到一個問題時,瞬間失了光彩,神色暗淡:“你準備把他怎麼辦?”
抬首,望了眼身邊高大挺拔的男子,他俊美的側臉,清晰的輪廓,有一絲清冷。
“你擔心他?”左潤冬頭部轉過來,睨了她一眼,眼神複雜。
冷秋抿著唇,將視線投射在廊外的潺潺河水中,良久,輕聲說道:“如果你是一名孤兒,從一無所有,到擁有所有……對於給予過你的人,幫助過你的人,你會狠得下手嗎?”
她轉過頭看他,左潤冬無甚表情。
他狠不下手,所以至今,他對於喬爺都不忍心動手。
她是孤兒,可她想過沒有,當年路中原帶人槍殺他父親的時候,家破人亡,只剩下他,也一樣是個孤兒。
只聽得他用淡漠的口氣說道:“秋,我曾說過……有時候,我必須要狠……”
說著,轉過身去朝前走,不過三步之後,他又佇足,回頭對她安慰道:“你不要慌張。”
“我不會讓你感覺到很為難,該處理的,我會處理好的。”
安慰著她的同時,也似在安慰自己。
他不會讓她感覺到很為難,可是,她卻讓他感覺到很為難。
天知道,他是多麼想一刀剁掉路遠的腦袋!
吳媚到達山中,已是天黑。
將軍派出幾部車去接,她下了車,哀聲嘆道:“外面停電了,一片漆黑,車子開得有些困難,總算是到了!”
那日開戰,將軍這邊投放了石墨炸彈,漫天揮灑的石墨絲纖維大面積覆蓋,造成山外周邊供電系統處於癱瘓地帶。
一路摸黑趕來,可真難為她了。
“啊,冬哥!我想死你了!”吳媚一見到左潤冬,立即伸出手緊緊抱著他不放。
冷秋站在一旁,假裝沒有看到,將臉偏向旁處,看著那慘白的車大燈。打著強光,刺得自己眼睛澀痛。她眨了眨兩眼,視線再往前,車門邊,左潤冬摟著吳媚,親密的吻著她額頭。突然一個打橫抱起,匆匆往木屋走去。
還沒有吃飯吧,就那麼迫不及待?
他這一生,除了女人,難道就沒有別的愛好了?
他就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