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冬纏綿了數日,她好像都忘了自己還會功夫。
她好像都忘了自己,還有自己的任務……
懇胡志高見她出手,怔了怔,原本不想出招,但見她來勢兇猛,凌空一掌,閃電般劈下來,直取他命門,方才下意識退後兩步出手格檔。
拳頭攥緊,朝著她嬌臉擂去,眼看拳頭就要落下,胡志高還在擔心著會否將她那張臉打壞。
卻不料,冷秋身形嬌巧,閃身快捷,嬌喝一聲已踢腿進攻他薄弱的下方,對方大驚,屈腿速退,幾拳虛空,打她不住,自然也攔她不住。
讓兩人過了幾招,胡志高且戰且退,心中已暗叫不好。
而幾個士兵早被冷秋奪走兵器,一棒子打倒在地,直摸著膝蓋連喊哎喲,在他們喘息瞬間,那一抹俏麗的身影已疾奔了過去。
以最快的速度衝下那曲折的石階,一踏進這裡,便被濃烈的血腥味,嗆得噁心。她屏住呼吸,強忍著剛剛吃過的早餐,沒讓它們隨著翻江倒海的波瀾,一併嘔吐出來。
這是什麼地方啊?
她視線過往每一處都是血,褐紅,凝固的血,一團一團的,就聚集在路遠的雙足下,染得他面板呈出血紅的色彩,他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
他究竟把他怎麼了?折磨得如此慘重!
無數道血淋淋的鞭痕吃進他皮肉裡,衣衫破爛,連那臉膛上都印著深一道淺一道的血印,被左潤冬摧殘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路遠……路遠……”她顫著聲音,小心翼翼的喚著他。
路遠緊緊閉著雙眼,一大團鼻血凝結在鼻翼處,嘴唇腫脹烏青,對她的聲音沒有一絲反應。
冷秋把手伸出去,輕撫他的臉龐,手指顫抖著,聲音漸漸哽咽:“路遠,我是冷秋啊……”
“路遠,你醒醒……你醒醒……”她手心自他毫無溫度的臉龐猛地滑下來,一把掩住自己的嘴,拼命忍住了灼熱的眼淚。
不哭,不哭……
不過就是她的人被他打死了而已,不過就是慘絕人寰的酷刑,讓人慘不忍睹而已,不過就是一條生命被他輕易毀去而已,不過如此而已……
“大嫂?”胡志高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尊敬而畏懼地喚著她。
冷秋沒有回頭,只是直直看著那死去的人,她曾經難以忘懷的初戀呵!
記得,媽媽走後,她從四五歲時呆在孤兒院和成堆的孩子一起吃飯,一起學習,一起玩耍。
那樣多的人,可她總覺得身邊沒有一個人,孤獨而寂寞。
記得,院長媽媽有個漂亮的兒子,叫路遠,他長得很高很高,像一個小大人一樣。
有一天他來孤兒院,見她坐在滑滑梯上面,一個人靜靜的疊紙船,他悄悄過來說:“我陪你去水上放船好不好?”冷秋不說話,只疊她的船,後來他坐了下來陪著她一起疊。
然後他們就去湖邊放船,長長的小白紙船,漂浮在水面上,像一隊白色的軍艦蜿蜒而去……
那是記憶裡最值得開心的事情了,因為有人陪她玩,那樣枯燥的事情也有人陪她玩,她很快樂。聽潮閣首發。tingchaoge。小孩子的快樂,總是那樣簡單。
路遠喜歡那個小女孩,便央求院長媽媽收她做乾女兒,之後她便有了一個家。其實,也不算是家,只是每個週末,都可以去路家吃一頓美味可口的晚餐。
每個週末,路遠都會來學校接她。
那年的她,還小還小,有的記憶很模糊,有的卻很清晰。
記得,第一次去路家玩,滿天的彩霞,絢麗多彩。
麥當勞的玻璃門,被霞光暈染成一片黃燦燦的,十分炫目。
路遠像個大哥哥一樣抱著她,從學校抱到路家客廳,一路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