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跟我走。”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風無痕努力的壓下一聲咳,“沒有為什麼,她必須跟著我。”
“你……”齊良玉似乎有些氣惱,很想跟風無痕爭論兩句,還不等開口,付清釉已經出聲,“讓莫漓跟無痕回去。你要留守鄴城,我得去壽山尋藥,伍澤怕一時也走不開。除了我,只有無痕最瞭解奇雲。莫漓跟在無痕身邊,反而最安全。”
“你什麼意思?你怎麼可以這樣輕易的就將莫漓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他和無痕在一起,是無痕能照顧他?還是他能照顧無痕?他才十五歲!一旦毒發怎麼辦!你……”齊良玉一臉惱怒的瞪向付清釉,一聲聲的質問。
心裡,忽然湧上一股溫暖。我緩緩伏在他後背,感受到他因激動而繃緊的肌肉,竟有些想要流淚。“玉哥——”
風無痕惱怒的看我一眼,眉頭緊皺,“都給我住口!殷莫漓必須跟我走!”
付清釉又道“莫漓身上的陰寒之氣,我已經散的差不多,她的藥物可以全部停掉,公子每天的用藥我會全部備好。所有的注意事項我會全部寫給你,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三個月,我會找到壓制奇雲的藥物回來。”他深深看風無痕一眼,“無論如何,等我回來。”
只三天,風宇澄已經進鄴城了。
措手不及!
究竟是什麼人,竟讓他們如此的如臨大敵,連空氣中都是緊張的氣息。
“莫漓,我不知道迴風家後會遇到什麼事情,可一定是和這裡完全不同的。你可能會隨我一起陷進困境裡。你會怪我嗎?”風無痕不看我,只是低著頭慢慢的說。
我不說話,倒一杯溫熱的茶端給他,淡淡道“你不說,我也是要跟著你的。”
他伸手接了茶,連同我的手一起握在掌心。透過那茶水氤氳的熱氣他深深的看我,一雙眸子,攔不住四溢的溫和。“莫漓,我說過,我們同病相憐,也許以後,我們還會相依為命。”
我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一時竟捨不得移開雙眼。這個人,明明就是我的祁歌。他眼裡的溫和,他唇角的笑意,分明就是我的祁歌。。。。。。
緩緩嘆一口氣,“怕什麼呢?什麼都不怕的。”
不管這條路會走的多辛苦,總歸是要走下去的。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麼?
房門吱呀一聲響。明明是很小的聲音,卻將室內一色的安靜全然驚醒。我嚇了一跳,一杯茶差點全部潑到風無痕身上。
回頭,正看見一個人。他站在晨光裡。陽光自他的身後照過來,他便隱成一個暗色的影。他緩步走來,近了,才看見他。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雙眼可以澄明至此。烏黑的眸子,彷彿從未經歷過任何世事風雨,竟那樣的纖塵不染。他穿天青的便裝袍子,露著潔白的繡花襟口,長髮隨意的系在身後。看起來,超然灑脫,青澀動人。
在離床不遠的地方他站住身子,緩慢而優雅的握拳一揖,“聽說堂兄病得厲害,宇澄來晚了,害堂兄受苦。”他的眉微微的蹙著,眼裡是掩飾不住的自責和疼惜。
我呆呆的愣在那裡,這個人,明明是養在深宅、單純良善的富家公子。
風無痕似乎頗為激動,喘息都分外粗重些,“宇澄千萬不要如此。讓你不遠千來的來接我,為兄實在過意不去的。莫漓,快給二公子看座。”
我站在那裡,一時竟愣了。看座?將凳子拿過來?還是請他坐過去?
他回眸看我,臉頰似乎微微一動,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似有似無的笑來,“不用麻煩了。這位就是殷莫漓殷小公子麼?”
我定睛一看,那個笑早消失不見了,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只那一雙眼,深邃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