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枕邊人,而且自問不是一個蠢女人,我喜歡的男人,對我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還是分得清的。他暗中的許多動作,要想完全瞞過我的眼睛,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通知了蕭逸。”
楚韻如又是一震,低低驚呼一聲。
司馬芸娘輕輕一嘆:“我喜歡他,可是,我更喜歡這個繁榮富饒的國家。他恨我,怨我,殺了我,都罷了,可他不該為了他自己的私利,而企圖把整個國家,拖入災難之中。所以,我想辦法傳書攝政王府,向蕭逸告發了他。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
她苦笑著搖搖頭:“蕭逸說現在他反跡未露,又已清名滿天下,若下手拿他,只怕為世人所不齒,所以要我留在他身邊,查探情況,等拿到他謀反證據才肯動手。這些陰謀暗算、詭計謀劃,我都不懂,我只要蕭逸答應我,將來他事敗之時,留他一命,便願繼續留在他身邊,查探他的所作所為。當然蕭逸不可能只靠我一個,這幾年之間,蕭遙手下,招攬了不少高手,其中有不少是蕭逸派來的,甚至連蕭遙視為心腹,派來專門看守你的兩個高手,都是蕭逸的人。當然,他們得到這個看守你的職位,也是暗中下了勁爭取的,只是蕭遙不曾察覺他們的用心罷了。這段時間,蕭逸手上,已經拿到了許多證據,可是他還是不動手,說要等蕭遙把手上所有力量聚集起來時,一網打盡。我猜測,蕭逸的謀劃必不止於此,也許他著眼的更加廣大深遠。不過,這些已不是我所能明白,所能管得了的了,我只是一個喜歡詩書琴簫的女子罷了。”
楚韻如聽司馬芸娘這般娓娓道來,心中實不能相信,那一對在人前情深無悔,行事灑脫不霸,成為所有人嚮往之傳說的夫妻,彼此竟各懷如此心機算計。
她喃喃地道:“怎麼可能,他每一次提起你,都滿臉深情,卻瞞著你,意圖謀國。你每一次說到他,都目光溫柔,卻悄悄地出賣他……”
“他是個會演戲的人,不過,我對他的溫柔,卻不是假裝。”司馬芸娘微微一笑:“我是真的喜歡他,所以,提起他才會溫柔。”
“可是……”
“我出賣他,和我喜歡他,本來就是兩回事。我喜歡他,但不能因為喜歡他,就讓他毀了這個國家。而且,我出賣他,其實是救他,他根本不可能鬥得過蕭逸。他有的,不過是小聰明,他看事情,往往計較於小得小失、諸般小利,不似蕭逸心胸廣闊,目光深遠,每一步棋,只怕都伏了幾十招後手,為以後的無數步,做好準備。蕭遙用人,無非威逼利誘,招來的,也無非貪財好利之徒。蕭逸卻天生有一種可以讓豪傑俯首的力量,讓人心甘情願投效於他。他對有才之人,以國士相待,自然有人,以國士相報。就算沒有我,蕭遙也必敗無疑,到時不知是何下場,而我,至少已得到蕭逸保證,留他一命。”
司馬芸娘淡淡道來,語氣依舊平淡從容,並無絲毫悲涼自憐。她天生就是這般灑脫的女子,再大的悲傷苦難,她看來,也是平常之事。旁人為之傷心斷腸的苦痛,她卻也不過,一笑置之。
當年她會為了見一個心中傾慕的才子,以清白之身而投入青樓,只如隨意。她也曾為了保留她自由的心,而斷髮留書,放棄她最珍視的愛情,依舊剛毅決然。而今這等夫妻情斷,真心相負的慘痛,她說來,亦是平淡如水。
“我來見你,是為了安你之心,讓你不要擔憂害怕,只是不能立刻救你出去。照蕭逸的意思,似乎是有意要讓他自以為得計,也好在他發動的那一刻,在他所有勢力都暴露出來之時,才動手。給你解藥,是為了讓你有自保之力,不必驚懼,只是,為了騙倒他,你還要裝做中毒未解才是。”
楚韻如處此境地,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容若:“可是容若……”
司馬芸娘一笑:“蕭逸的人答應了,會把你的訊息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