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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山近身上倒是蓋著被子,但也只蓋到了腰際,儘量不碰觸到後背的傷口。盾臂卻都搭著衣服,顯是怕他著涼。
伊山近費力地伸出手將被子替她們拉好,蓋在那兩具溫暖美麗的嬌軀上,趴在枕上,思緒萬千,漸漸又昏睡過去。等到他醒來後,鞭傷已經痊癒大半,勉強可以起鼻。仙家藥物果然不是凡藥可比。
這也是因為韓玉琳下手太狠,如果是由春凝來操鞭執刑,現在只怕所有傷痕都徹底消失了。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韓玉琳在堂中冷哼,喚他也一起來用餐,不得躺在床上裝死狗。伊山近只得爬了起來,忍痛走進堂中,按規矩跪下磕頭,拜見師父。
韓玉琳冷冷地坐在堂上看他,也不叫他起來,半晌才道:“去給你兩位師姊磕頭,長幼有序,不可忘了!”
伊山近無奈,只得向那兩位美麗少女再拜磕頭道:“拜見春凝師姊、拜見湘雲師姊!”
春凝慌忙上前將他扶起,另一位師姊卻奇道:“我不叫香雲,我的名字是香雨,師妹你說錯了!”
伊山近大為吃驚,生怕露了馬腳,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低頭坐下,和她們一同用飯。
堂上卻擺著兩張桌子,高些的由韓玉琳與香雨坐,因為她寵愛這個徒兒,有她在身邊,能吃得高興一些。
而那張矮些的桌子就由伊山近和春凝一起坐。春凝受師父輕視已經習慣,倒也不覺得什麼,只是吃飯時默默無語,不敢在師父面前出聲。
韓玉琳修為高深,不吃也可以,只是見到香雨從外面遊歷回來,心裡高興,陪著她隨便吃些,聽她說些外面的見聞,心情漸好。
香雨也是冰雪聰明,擔心師父這些天心情不好,拿自己姊妹出氣,尤其是那個剛入門的小師妹,再來一次,只怕要被活活打死了。為此,她只能努力討師父歡心,讓她高興一些,於是說起外面的奇聞趣事,更是賣力。
伊山近默默地低頭用飯,聽著她們的話,漸漸明白,這位小師姊這段時間是在外面遊歷,深入瞭解世事,以求歷盡紅塵,磨練道心。
這是她所修功法關竅所在,伊山近與她修約功法不同,自然也不太明白她如此修行的原因,只是暗自記了下來。
香雨漸漸說到自己路過濟州,見過一個少女舞劍姿態很美,長得和自己也有一點點相像,只是沒有上前搭話,因為她是知府家的千金小姐,身邊有大批家將守衛,不能靠近。
伊山近知道她說的是梁雨虹,心中奇道:‘她遊歷的地方還真遠,可惜虹虹多半是沒有看見她,不然一定嚇一大跳!’香雨又說到凡人的困苦,在街上常常能看到乞丐,說著說著突然停下來,轉頭望向這邊,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驚愕神情。
“香雨,你怎麼了?”
韓玉琳正聽得有趣,見她突然不說,不由疑惑地問起。
香雨回過神來,慌忙賠罪道:“師父恕罪,弟子剛才想起一個人來,長得和小師妹有些相似,所以出神。”
韓玉琳蛾眉微蹙,美目中現出一抹煞氣,淡然道:“哦?不知你說的是什麼人,我可會見過?”
香雨搖頭道:“是弟子在凡間街頭見到的一個小乞丐,雖然是男的,滿臉汙垢,可是眉宇間和清雅師妹很相似,而且眼睛更像。弟子看他可憐,扔了點銀子給他,以後就再沒見過。今天看到小師妹,突然想了起來。”
韓玉琳冷笑道:“原來如此,她也就能長得像個乞丐了!”
美目斜瞟,想看伊山近此時的反應。
對於她略帶侮辱的話,伊山近已經顧不得感到憤怒,只是努力保持臉上的平靜,心中卻如驚濤駭浪一般,難以平息。
原來那個扔銀子給他的小女孩正是眼前的這位小師姊,遊歷人間體會世情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