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幾分鐘後。
“嗚嗚嗚……”
李夢娜淡然地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對著滿滿一螢幕字的電腦哭得稀里嘩啦的趙源淵，後者嗚咽著可憐巴巴地說道：“好感人……”
“娜娜老師你寫了幾本小說了呀？”趙源淵擦了擦眼淚，眼睛紅紅地看著李夢娜問道。
“嗯……也就出版了一兩本吧。不是很多。”
“哦，”趙源淵點點頭，有些好奇地繼續問道，“為什麼要叫‘夢一’這個筆名啊？”
“嗯……其實不是我想的，是烏容起的。哦，烏容就是剛剛那個抖S編輯哈，是這樣的，那天我的第一部小說要出版了嘛，他就問我要不要換個筆名，我以前在網上發表小說的筆名挺隨便的，剛好那天我感冒了在吃‘白加黑’，我就隨便起了這麼個名兒，他就說吧，我寫的小說跟這名字不搭，一個寫校園青春生死虐戀的哪能叫‘白加黑’這麼個名兒呢，哎呀我說咋這麼麻煩，不
然就用我的真名好啦，然後他就一臉鄙視地說‘吼，蠢成這樣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然後又哼哼唧唧地說不行啊，要是讓你的學生看到教自己的老師居然還寫BL，我的小說裡有些是BL的哈，然後吧……嗯？我說到哪了？”李夢娜忽然目光呆滯地從電腦前轉過頭看著他。
“你說讓學生們看到你還寫了BL……”
“哦，對，他就說不好嘛，然後他就給我想了個‘夢一’的筆名，就變成現在這樣啦。對了，趙老師你發現什麼錯別字了嗎？”
“呃……光顧著看小說了，好像沒怎麼注意……”
“哦~那我來吧，你去歇一會兒。”李夢娜走過來彎下腰湊近電腦。
趙源淵起身讓出椅子，走到筆記本前看了一會兒，說：“娜娜老師，你是不是不太會用Excel啊？”
“是啊，我可愁死了，怎麼弄都弄不好……以前上學那會就沒好好學，哎……真的好討厭這種技術活兒啊……”李夢娜頭也不抬地盯著電腦螢幕一邊滑著滑鼠一邊說道。
“那我來做吧，我還挺會用辦公室軟體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謝謝你哦，趙老師，改天請你吃飯，那個就拜託你啦……”
窗外的天色漸暗，直到華燈初上，直到窗外的黑暗漸漸由星星點點的城市燈光所包圍。
夜已經深了。
邊改邊刪終於把小說弄成比較滿意的模樣一直忙活到現在的李夢娜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痠痛的肩膀，聽著窗外車輛依舊川流不息的聲音，看了看電腦旁邊的小鬧鐘。
凌晨一點了。
她拿起杯子起身朝門外走去，卻看到趙源淵趴在開著的筆記本前面睡著了。
暗淡的熒幕光靜靜地照在青年俊秀的臉上，露出胳膊外的半張臉被撥出的熱氣氤氳得有些粉紅，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在雪白的眼瞼肌膚上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她笑了笑，輕輕地放下杯子，從床上拿了個靠枕，小心翼翼地扶起趙源淵，讓他靠在靠枕上，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動作輕柔地給他蓋好。
如果就這麼在桌子上趴一晚，第二天醒來時手臂會廢掉的。
筆記本的螢幕還亮著，也許是因為時間不是很長，還沒有進入休眠狀態。雪白的Word介面上面居中顯示著一行大大的黑色字型：“娜娜老師，我”
游標在戛然而止的“我”字旁邊一下一下地閃爍著，彷彿在沉默而又固執地提醒著主人還未完成的話語。
第二天一早，清晨燦爛的陽光被厚厚的窗簾隔絕，趙源淵還沉浸在深沉的睡夢中，靠在柔軟的靠枕上，腦袋隨著呼吸的節奏無意識地在靠枕上滑來滑去。忽然，他靠著靠枕的頭下墜的弧度一
大，失重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