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一下,不用擔心。”
陳夏自然是隨他的,應該說一向隨他。
“不要太累了。”陳夏牽過肖競,“要是走不動路了,相公揹你回去。”
肖競手一縮,有些結巴:“你,你說什麼呢。也不看看有多少人。”
“怎麼了,又不是沒背過。”陳夏笑笑,“還不知道當初最開始是誰,蹲在地上死活賴著不走的。”
肖競惱羞成怒,扭頭一個人走了,留給陳夏一個倉皇背影。
陳夏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人,怎麼臉皮越來越薄了?
肖競對陳夏膩歪,那是自從出事以後就一如既往,成親之後更是變本加厲。把陳夏都磨礪得從一開始的震驚不解到後面的麻木無感,到之後的聽之任之,以至於現在以此為樂。他習慣肖競在他面前耍賴,也喜歡肖競在他面前無所顧忌的怡然。只是這最近,肖競似乎變得收斂很多,稍稍挑撥兩句就滿臉緋紅,這讓陳夏有些奇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房子裡,如今就是二人居住。雖說不上熱鬧,但也談不上冷清。
“競競,你回屋歇著吧,我來就好。”陳夏對著跟進廚房的肖競說道。
“沒什麼,一起吧。”肖競挽起袖子,自從離開肖家,君子遠離庖廚這句話在這兩位身上就不再有用了。陳夏一向不在乎這些陳詞濫調,肖競又怎麼可能捨得讓陳夏一人忙內忙外。
肖競神情有些恍惚,從幾天前深夜的噩夢,他便從這半年的渾渾噩噩裡清醒過來。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一件好事,他本以為自己會在那場惡戰中殞命,卻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順利脫離了那個骨子裡風雨飄渺的百年肖家,擺脫了商鋪隱患得到了農地,甚至與這人結了姻緣。這一切,是步步打算的自己無法做到的,卻被一個傻乎乎的肖競全然做到。肩上重擔層層卸下,他本應鬆一口氣,不再為過往所累。可以放下包袱,愛自己所愛,安守寧靜。可他如今恢復了,卻擔心,擔心他的郎君心中的良人,到底是哪一個他。
“競競,魚是要清蒸還是要紅燒?”
肖競沒反應,陳夏轉過來,看著肖競提刀向按菜的手切去,嚇了一跳。堪堪拉住刀背,可饒是如此肖競手指還是被劃破了,瞬間血珠就浸出面板,看得陳夏心緊。
陳夏用溫水擦了擦肖競的手指“你啊,不知道一天想些什麼,最近老是走神。我看下次你是準備把手切掉吧。以前炒菜就不注意,現在切菜還是老樣子。”
肖競聽著陳夏近乎寵溺的呵責,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雖然依舊記得這些日子發的點滴,但作為以前那個冷血無情的肖競來說,這樣的溫情是陌生的。而現在的他卻不知道還有沒有資格去擁有這樣的綿綿溫情。
“拿著這鹽水泡一下,消消毒。還好還不是太深,過一兩天就好了。不然,擦起藥來,疼死你。”以前陳夏從不知道肖競是個怕疼的人,幾年前從樓梯上摔下,腿骨都斷了,陳夏都沒聽過肖競哼過一聲。可是後來才發現,這人哪裡是不怕疼,那是怕得要死,蹭掉點皮都要哼哼唧唧半天,痛得眼淚都要浸出來。到底是要花多大功夫才能讓肖競逼迫自己,忍成以前那樣,陳夏想想都覺得心疼。
肖競把手泡在鹽水裡,鹽分刺痛了神經,“嘶。”肖競倒吸口氣。
“鹽水是不是太濃了?”
“沒。”肖競搖搖頭,“沒事,你去忙吧。”
“好,你進去休息吧,這裡油煙大。”陳夏語氣柔和。
肖競卻沒有動作:“我站在這裡就好,沒關係。”
肖競堅持,陳夏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魚要怎麼做,競競?”
“酸辣吧。”肖競開口。
陳夏愣了一下:“也行,那你站遠些不要濺到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