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花貳總覺得,刑滿貫更是高手,哪怕粉黛不施分毫也看不透,他究竟是無情還是有意。
花貳他也累極了,不願再去試探,覺得現在這樣也是不錯。只是他想不到,很快之後,他一直保持的曖昧平衡就會被打破,破的徹徹底底,心甘情願。
………
這個夏日夜裡,對刑滿貫來說,既是黑暗的開端,也是光明的起始。
他們一路上走著,花貳就一路義診。看他對患者和顏悅色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平日暴躁的模樣。對於此,刑滿貫覺得,也許這個樣子,對於花貳來說更加合適。
作為義診的回報,總是有熱情的當地人提供住宿,花貳不曾推辭,刑滿貫就算買一贈一,因此花貳還向他調笑“滴水之恩應當做湧泉相報,刑鐵雞,你可欠我良多,我可是都記著的。”
按理說,刑滿貫對於這個不勝美好的綽號,不說心有不滿,總也是不喜的。可他偏偏就是喜歡花貳喊他時淺淺上翹的尾音。他對花貳雖然不像肖競那樣苦苦多年,多年前的相遇也沒能有什麼刻骨銘心,但永遠都是溫溫謙謙,他有的是耐心時間,天性使然,對很多事他都不甚在意,也不求定要花貳剖開看清,定個名分,只要花貳能悠然隨意,就已是安心。
這次,他們又落腳在一個村戶,主人相當熱情。
花貳看著窗外打打鬧鬧的一群孩子,愣著神。
“你怎麼,累傻啦?”刑滿貫問道。
“你不覺得一幫小孩子一起玩,很有趣嗎?”花貳轉過頭看他。
“有什麼有趣的,一個個像泥猴子一樣。”刑滿貫這麼說著,語氣倒是絲毫不嚴肅。
“是這樣嗎?”花貳挑眉看他,“我怎麼看你和這些泥猴子們玩得這麼開。”刑滿貫在孩子群中相當混得開,別看平日刑滿貫閒散,要是做起個彈弓,皮繩什麼的簡直是快如疾風,秒殺所有孩子王。
“哎。”刑滿貫舒了口氣,“在我家,爹孃不怎麼管我們,都是大孩子拉扯小孩子。就拿我來說吧,算是被大哥帶大的。而我呢,又去拉扯我的那兩個弟弟。對於我家的兄弟姐妹而言,爹孃的話雖說是要聽的,但最親近的是大哥。”
“那也不錯啊,”花貳搭話,“我沒血親,從小被我師傅收留,便跟著進了谷學了醫藥。和其他師兄弟的關係嘛…不算太好。”
“其實,我有句話憋了很久。”刑滿貫開口。
“什麼?”花貳心頭顫了一下。
“當然,你可以不回答。”刑滿貫頓了頓,“就是,你臉上的傷,究竟是怎麼來的?”
花貳鬆了口氣,卻又覺得空落落的。笑道“怎麼?不像胎記嗎。”
“我說了你可以不回答。”刑滿貫回話。
花貳把臉上的笑收回去:“我倒寧願這是胎記”花貳單手覆上臉上的舊傷,“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刑滿貫沉默,等著他繼續。有些事情,只有從當事人的嘴裡說出來,才有用。
“其實我挺佩服肖競的,能毫不動搖的愛陳夏這麼多年。我之前說了,我從小就被師傅收留,加我在內一共有六位師兄弟,我以前,也喜歡過一個人。”
刑滿貫聽到這,並不吃驚。
“呼~然後,大師兄大我五歲,我以前喜歡的就是他。在我以前印象裡,大師兄總讓我感覺很踏實,很安心。現在想想,也不知道到底叫不叫喜歡。但那個人一直都很沒趣,又麻煩又事多。那個時候,谷裡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他,但他一直什麼都沒說過。以前還小,覺得只要自己喜歡也就行了,哪管有沒有回應。為了能讓他對我多留意些許,故意裝作向他喜歡的樣子……”
花貳唇色泛白:“可是後來啊,我發現我的喜歡既不值價也不值得。可惜,我直到十八那年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