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昭也環著姬芙退走。
桌上只剩姬姮、陸韶和方玉林。
方玉林心覺不妙,挪腿要跑。
隱在暗處的緹騎現出身,團團將外院圍的水洩不通,他有武功也跑不出去。
陸韶起身朝他走,呵呵笑,「方大人這樣兒的,換作咱家以前的性子,是直接大卸八塊了的,但就如方大人所說的,咱家呢,就是憑著殿下和陛下的情分,也不能殺了你,所以咱家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他從袖裡摸出一隻小瓶子,揭開倒出來一粒藥丸,朝近前的緹騎道,「把他給咱家按牢了,順便把他嘴開啟。」
他嫌棄的碰都不想碰對方。
緹騎們反手扣住方玉林,迫他張嘴。
陸韶伸指一彈,將藥丸彈進他口中,緹騎猛地抬他下巴,那粒藥丸就不受控制的滑進肚子裡,他想吐都吐不出來。
陸韶揮了揮手,那兩個緹騎撤開,方玉林雙目赤紅,「你給我吃的什麼!」
「毒藥啊,每月十五毒發一次,過十二個月,你就暴斃身亡,咱家犯不著親自動手,」陸韶坐回到姬姮身旁,用手碰了碰湯碗,冷了,他推開碗,握著姬姮的手笑,「一個臭蟲,也配肖想咱家的姮姮。」
方玉林立時趴到地上,伸指往喉嚨裡摳,不斷往外嘔酸水,那粒藥丸就是沒蹤影。
姬姮嫌惡的將手中筷子砸桌上,火大道,「把他轟走!本宮看他就倒胃口!」
陸韶撫著她的背,柔聲道,「可不能轟他,這大喜的日子,轟人多不吉利,讓他自個兒走。」
方玉林顫著腿站起來,面上溫潤已不復存在,他的額頭儘是汗,頸側額頭青筋驟起,他抬步朝外走。
陸韶在後頭笑,「你進宮告狀也沒用,咱家給你下的毒太醫都診不出來,你敢說,正好讓陛下對咱家和殿下愧疚,到頭來你自個兒討不到好,不若死個體面,好歹也算是天子寵臣,就是死了也能風光大葬。」
方玉林立在堂門前,脊背微彎,須臾拖著腿離開。
緹騎們四散消失,僕役將孩子們重新抱回來,姬芙和魯昭也坐回席間,那些女娃還不知愁,都嘻嘻哈哈繼續吃東西,陸韶這一桌是全然不能再吃了,恰時王歡從新房出來,便讓底下人重新換了一桌菜。
幾人坐桌上邊吃邊聊。
「你給他吃的毒藥,真的每月毒發?」姬姮有些奇怪,原本提前說好的,是要趁著這次酒席殺了方玉林,結果方玉林把小皇帝拉過來,計劃打亂了,陸韶應該沒這麼快拿出毒藥。
陸韶嘆口氣,夾了個鷓鴣蛋到她碗裡,「每月毒發是真,會死是假,那藥叫洗髓散,西廠裡刑審犯人專用的,遇著那些個最硬的,撬開嘴餵一粒下去,發作時如遭萬蟻噬心,尋常人都受不住,就是不會死人,可惜了。」
姬姮臉微黑,將鷓鴣蛋還他碗裡,「還不如殺了。」
姬芙看她彆扭,咯咯笑,「就你看不出事,陸廠督要不是怕你和陛下生分,他豈會留著方玉林,左不過是疼你。」
姬姮瞥過陸韶,低垂著頭片刻,彎起唇問他,「南邊起義是怎麼回事?」
陸韶將鷓鴣蛋放回她碗中,看著她吃進嘴裡,才笑說,「襄王手裡才多少兵,不超過八萬人,南軍都督府傳來的訊息只說,是襄王借著這次變革籠絡部分民心,趁勢起兵造反。」
魯昭說,「他這次起兵,估摸其他藩王都在觀望,若他能造勢,其餘藩王可能也會揭竿而起。」
畢竟機會難得,即使這些藩王手頭沒多少兵,但這次變革也能引起不少人不滿,稍微一煽動,這兵就能起來。
陸韶與他笑,「魯大人說的是,所以咱家已經送信前往關中及各地衛所加都督府,時刻留意地方上的動靜,誰敢這個時候有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