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念念不忘,更無恨他之說;師父臨終時甚至是喊著那個男人的名字而死……”
“那,一劍就不明白了,她既然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恨’又從何而來?”
“師父其實恨的是另一件事!這裡有個緣故,師父本是江南一候門大戶之千金,自幼深得家人寵愛,養尊處優、日子過得富足而奢華,其父江右知府對她更是寵如掌上明珠,幾乎有求必應!論理,她是根本不必到江湖上來闖蕩、過風雨飄搖的日子的。在她二十歲那一年,有一件事情改變了她的一生。”
“她一定認識了一個男人。”一劍介面道。
“不錯。”菁兒臉上現出一絲微笑,“夫君莫非也知道這件事?”
一劍道:“推理——能夠改變她一生的人不是男人會是什麼人?”
“你可知道一個女孩兒家長到二十歲還沒有嫁人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就算她自己還不著急,她的父母也一定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菁兒第一次用上了比喻,“夫君應該知道,女子長到十五歲,也就是所謂的及笄之年,往往也就到了談婚論嫁之時。她的家人一定會央求媒妁四處為她尋找合適夫家;而到了十六歲,大多數女子更是已經出嫁,沒有誰還會待字閨中。到了二十歲還沒有嫁的女子,你可以想象得她的家人會有如何焦急。因為到了二十歲還沒有嫁出去的女子,往往說明了一件事,這位女子或者因為長相太醜、或者因為脾氣不好,或者因為家風在當地口碑不佳(這主要是受父母之累——比方父母太吝嗇、太刻薄)。但是我師父這三條都不是。當時我師父家的門檻幾乎沒被媒婆踏破。”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一劍好奇道,“是不是你師父眼界太高,男人在她眼裡都成了汙濁之物?”
“的確如此,蓋因所有的男人在師父眼中都是俗不可耐,我師父根本就看不上眼。其實說去說來,是我師父對她的父母給她挑選的‘金龜之婿’看不上眼,她要自己擇挑。”
一劍搖頭道:“象她家那種候門世家,恐怕容不得她自己擇挑中意之人。”
“錯。她父親江右知府柳昆達其實是個最開明之人士,對他女兒幾乎是言聽計從。對他女兒的任性倔強從無半句怨言,他甚至默許他女兒自己去尋找中意之人。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女兒看上的是什麼人。”
“他女兒看上的是何人?”不待菁兒回答,一劍又自己試圖找到答案,“肯定是門不當戶不對,要不就是官沒有她父親大,或者錢沒有她父親多,或者根本就是個窮鬼、窮書生,終於引起了她父親的不滿!”
“錯!她父親絕不是嫌貧愛富之人。只要是她喜歡的,就算是個叫化子,她父親都會把她嫁給他,而且會資助他們的生活費用!問題是,她愛上的根本就是一個可以做她爺爺的比她整整大二十五歲的老男人、一個有婦之夫!而且這個男人竟然曾經是她父親的恩師!”
一劍的表情簡直可以用遭到雷擊來形容,無論聽到怎樣一種結局,他都不會如此震驚。一個比她大二十五歲的老男人,又是有婦之夫,還是她父親的恩師,這麼錯綜複雜的關係,註定了那柳如月的愛是一場悲劇!可以想見,她的父親就算再開明,再愛他的女兒,也絕不會允許她去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雖然,她的愛在現在可以尋找到許多支援的論據,甚至也確實有不少的女青年正在這樣做,她們喜歡有婦之夫,她們喜歡年長的男人,認為那有“成熟感”。那些男人對這種“豔福”也是來者不拒。這才造成了越來越多的原本美滿的家庭破裂、多少怨婦浸泡在淚水中,多少紅顏在別人的痛苦中歡笑。原本穩固的婚姻現在都變得越來越脆弱,社會的不安定因素就如一個暗藏的夢魘一樣在增長,在吞噬著人們的善良和誠信。越來越多的人感到迷惑和彷徨,愛情是不是就是不擇手段、不講道德、可以隨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