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楊宗謹,參見丁相。」
「請起。」
地位不同,連回復的口氣都不同。
在李迪的引路下,丁謂從西角門走進李府。
楊宗謹隨行。
丁謂道:「本相突然到訪,沒有打擾到李相吧?」
李迪笑道:「哪裡的話,丁相來的正是時候。有件事本不想麻煩丁相,既然丁相來了,就請做個見證。」
「哦?」丁謂故作吃驚,「有什麼事情還需要本相出面呢?」
李迪便把王二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丁謂驚訝道:「竟有這等事!賢侄沒有受傷吧。」上下打量一番楊宗謹。
楊宗謹忙回道:「託丁相的福,要是再晚來一步,就見不到小侄。」
丁謂一本正經的說道:「賢侄啊,不是本相要說你,有的時候行為需要檢點。你看,這不就惹禍了嗎?」
好個丁謂,不聲不響給我扣了一頂大帽子。
楊宗謹苦笑道:「這事兒還有待調查,請丁相看在岳父面上替小侄做主。」說著話,跪拜在丁謂面前。
丁謂忙扶起楊宗謹,說道:「少不得老夫出面,為賢侄排憂解難。」
李迪道:「請。」眼神裡閃爍著冷芒。
「請。」丁謂皮笑肉不笑。
楊宗謹笑而不語。
來到前廳,李迪和丁謂一左一右端坐在正位。
楊宗謹也沒陪座,而是跪在廳中,與王二並排。
丁謂先是看了眼李迪,在李迪的首肯之下,說道:「本相本是過府一敘,湊巧遇到此事。既然李相請本相做主,本相就要公正無私。」
先讓王二開口說話。
王二還是老一套說詞,楊宗謹在一個月前路過他家,瞅見他家老婆頗有姿色,於是登堂入室,意圖非禮。幸虧鄉裡鄉親看見,這才沒讓楊宗謹得逞。但老婆因此得了失心瘋,人事不知。
既有人證,又有所謂的物證,一件楊宗謹曾經穿過的袍子的布料。
據說楊宗謹有件衣服的確是少了一塊,拿來比對果然一模一樣。
樁樁件件擺在丁謂面前,不容丁謂不信。
丁謂看過之後,又向楊宗謹道:「物證在此,人證可以隨時傳喚,楊宗謹你有什麼話說?」
楊宗謹道:「這個王二根本是在裝受害者!」
「何出此言?」丁謂問道。
「既然他說自己是莊稼漢,那麼為什麼手心沒有一點老繭?」楊宗謹早注意到這一點,這才有底氣。
當然底氣不止這一點。
王二辯解道:「俺是樵夫,用的是柴刀。」
「好,既然你說自己是樵夫。那麼請問你丁相腳下腳踏是什麼木料所做?」楊宗謹又問道。
王二楞了一下,瞥了眼丁謂腳下的腳踏,一時語塞。
半響後,王二甕聲甕氣的說道:「小人的山上沒有這麼名貴的木材,所以不認識這是什麼材料。」
「哈,牽強。」楊宗謹道,「我岳父一向節儉,他府上的腳踏全是尋常山木所制而成,不信你可以問。」
王二不敢開口了,多說多錯。
丁謂皺眉道:「王二你到底是什麼出身?」
王二結巴半天,說不出口。
楊宗謹笑道:「如果你自己覺得說不出口,我便替你回答好了。」
眾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投向楊宗謹,看他怎麼說。
第十七章 變生肘腋
每個人都在看楊宗謹,想聽他如何說。
楊宗謹道:「王二既不是樵夫,也不是農夫,而是書生!」
眾人大驚。
楊宗謹舉起自己的右手,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