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入夜,衙門大門緊閉,錦衣衛屬下們已隱隱知道此行要來做什麼,人人打起一支火把,二十餘人的隊伍就這樣殺氣騰騰的在知府衙門門口一字排開。…;
秦堪靜靜的注視著那扇黑色威嚴的大門,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既然做了決定,便不需考慮太多了,正如當初杜嫣流著淚說過的一句話,“有生之年,有沒有做過一件瘋狂卻不讓自己後悔的事?”
秦堪不介意瘋狂,他害怕後悔,前世已有三兩件遺恨一生難以挽回的事,這一生絕不能再發生。
那麼,闖禍便闖禍吧!
笑容仍掛在臉上,秦堪朝側門遙遙一指,淡淡下了命令。
“撞開它,衝進去!”
二十餘名錦衣衛屬下齊聲應命,開始毫無顧忌的撞門。
他們是錦衣衛,無法無天的錦衣衛。
側門捱了無數次腳踹之後,終於不甘地轟然洞破。一群錦衣衛衝鋒陷陣般搶將進去,衙門內尚餘十餘名值夜的捕快衙役和雜役,見一群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突然衝進來,不由驚恐萬分,訥訥避到一邊,半句話也不敢說,在他們的印象裡,錦衣衛敢如此猖狂的撞開官府衙門,必然是奉了上頭的命令來拿人了,不知衙門裡誰要倒黴,是推官?通判?同知?還是……府尊大人?
當然,誰也不會想到,這幫無法無天的錦衣衛衝進來只是為了搶府尊大人的女兒,神經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幹不出這麼瘋狂的事。
“不準傷人!去內院,搶了人就走!”秦堪又下了命令。
眾錦衣衛齊聲應了,二十餘支火把快速地朝衙門內院衝去。
衙門內院,通明的燈火下,杜嫣的俏臉紅得像六月的桃子,螓首低垂,面容不時閃過喜悅的羞意。
杜夫人王氏瞧著心愛的女兒,眼裡充滿了憐愛。
慈母多敗兒,縱然是武林高手也不例外,杜嫣如今的跋扈性子,隱隱成了紹興一霸,與王氏的溺愛不無關係。
“傻丫頭,你真跟那個姓秦的小子私定終身啦?”
杜嫣羞得不行,眼睛盯著腳尖,默然點頭。
王氏嘆了口氣:“難怪你爹不答應,這事兒啊,你幹得有點離譜了,兒女婚姻本由父母之命,你不聲不響的把自個兒的終身定了,叫你爹的老臉朝哪裡擺?”
杜嫣不服氣道:“爹也曾經答應過的。”
王氏愛憐地輕輕一戳她的額頭:“你可別斷章取義,你爹跟那姓秦的小子定的是一年之約,可沒答應把你嫁給他。”
杜嫣小嘴一嘟,道:“我就當爹答應了!反正女兒非他不嫁,爹若阻攔,女兒只好死給他看了……”
“說什麼渾話呢!不孝的東西!”王氏有點生氣了:“你到底喜歡那小子什麼?他值得你這樣死心塌地嗎?”
“當然值得!我們彼此鍾情,誰也離不開誰,他一定會來向爹提親的,我相信他!”
“女兒啊,娘是過來人,世間男子薄倖者居多,女子福薄者居多,你說你們彼此鍾情,他可曾做過一件讓你畢生難忘,刻骨銘心之事?”
見杜嫣小嘴微張,王氏打斷了她:“可別提上回那搶親之事了,根本就是你攛掇的,那件事不算。”
杜嫣嘟起了小嘴:“…………”
母女閒話之時,卻聽得內院外面轟然巨響,一道清越悠揚的男聲遠遠迴盪在內院之中。
“岳父岳母大人,小婿秦堪,今日得罪了,小婿在院外給杜家二老賠罪,杜嫣是我良配,我們彼此相愛,小婿此舉不得已而為之,來年再向岳父岳母大人磕頭賠罪,但是今日,貴府千金我搶定了!”
“來人,給我衝進去!”
“是!”
內院堂前,母女二人怔怔聽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