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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被聘為縣尊幕僚,辦差可應手?”
秦堪抿了口酒,笑道:“尚可,反正愚弟胸無大志,但有酒,有肉,有餘錢,四海皆可為仙鄉。”
唐寅苦笑:“賢弟好生豁達,當年愚兄莫名捲入舞弊案,被削了仕籍,京師憐我才名,予我一縣小吏置之,然愚兄心性太傲,忿然辭去,四海漂泊至今,仍無定所。我若當年有你這份豁達,或許境遇亦非今日這般落魄。”
唐寅重重嘆氣,眉宇間漸漸浮上幾分嫉世之色。…;
看著這位聞名數百年的才子意氣消沉的樣子,秦堪不得不勸道:“唐兄,人生沒有一帆平順的,總會遇到失敗挫折,不論順流還是逆流,人生終歸該有個目標,有個方向才是。唐兄這幾年鬱郁不得志,終日縱情聲色犬馬,沮喪頹廢度日,這樣的生活對得起你當年的寒窗苦讀麼?對得起你滿腹的才華麼?”
唐寅神色怔忪道:“人生目標?我該有怎樣的目標?”
“目標因時因勢而異,順流之時,不妨定個一日千里的目標,逆流之時,不妨日進一尺,一寸,亦無不可,每天進一小步與每天奔流千里,其意義是一樣的,逆流時的小進,比順流時的千里更讓人敬佩,總好過你這般隨波逐流,渾渾噩噩一生太多。”
唐寅呆楞半晌,索然長嘆,站起身恭恭敬敬朝秦堪長揖到地。
“一言之師,受用終生。賢弟金玉良言,愚兄感激之至。”
“唐兄客氣,弟愧不敢當。”
“賢弟是有大智慧的人,今日為何與愚兄說起這些?”
“雞還沒熟,閒著也是閒著……”
談心過程有點敷衍,主要是秦堪心態上暫時扭轉不過來,以前聊聊人生,談談理想的物件都是女人,徒然換了男人,有點不大適應。
雞熟了,秦堪用樹枝將兩個燒成了黑炭狀的土包扒拉出來,石頭捶了兩下,外層已被燒乾的泥土應聲而碎,露出被荷葉包裹著的雞肉。
泥土剛碎開,一陣濃郁的雞肉香味頓時充斥著空氣,引人垂涎欲滴。
“好香!賢弟,這是什麼法門?速速告之!”唐寅有些震驚,眼中饞色畢露。
“這是叫花雞……”
唐寅已懶得聽他解說,劈手奪過便迫不及待地大吃起來,被燙得哇哇大叫,仍一邊倒吸涼氣一邊大快朵頤。
秦堪一撇嘴,還江南才子呢,瞧這吃相……
剛準備扳開剩下的一隻雞,卻聽不遠處的河堤邊傳來驚疑的一聲“咦”,接著人影一閃,一個很多餘的人邊盤腿坐在麻布上,穿著倒是很華貴,月白色的絲綢長衫,腰間繫玉帶,掛著一個納福玉佩,嘴裡爽朗笑道:“呵呵,二位兄臺來得倒早,這便吃上了……”
在秦堪和唐寅愕然的目光中,來人也不客氣,劈手搶過秦堪手裡的雞,學著秦堪剛才的樣子用石頭砸碎表土,剝開荷葉,埋頭便大吃起來,吃得滿嘴油花,光可鑑人,顯然對雞的味道很讚賞,只是嘴上沒空,發不出讚賞之音。
秦堪目瞪口呆瞧著這位仁兄大吃,聽他剛才說“二位兄臺”,似乎與他和唐寅頗為熟稔,可是……自己真的不認識他啊!
雞隻有兩隻,這位陌生的仁兄吃了一隻,便意味著秦堪沒得吃了。
直到整隻雞被陌生仁兄吃得乾乾淨淨,草地上只剩了一堆雞骨頭,秦堪終於忍不住了,望著唐寅的目光有些幽怨。
“唐兄,你有客人來也不早知會我……”
唐寅大吃一驚,瞪圓了眼睛愕然道:“我不認識他呀,他不是你的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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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花雞起源有兩種說法,一曰南宋,二曰明末清初,這裡採用第二種,考據黨們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