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子禾面容瞬間蒼白,猛地扭頭注視葛老五,卻見葛老五眼中哀求和冷意交織。
唐子禾欣悅的心情頓時沉入了谷底。
千秋大業裡,進或退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唐子禾已無法拋開。
龍泉寺外傳來隆隆馬蹄聲,遠處黃煙滾滾,十餘騎快馬飛馳而來,為首兩名魁梧漢子披著斗篷,腰挎朴刀,一股肅殺氣息撲面而來,馬脖子下的銅鈴鐺隨著馬兒奔跑噹噹作響。
葛老五凝目瞧了一會兒,道:“唐姑娘,劉氏兄弟來了,咱們去會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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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現在正做著壞事。
好與壞是相對而言的,如果弘治帝還活著的話,一定勃然大怒,下令將秦堪拉到菜市口斬首示眾,可是如今是正德朝,這件壞事如果在朱厚照面前做的話,小皇帝卻非常開心。
乾清宮內,朱厚照和秦堪兩顆腦袋湊在一起,聚精會神地翻著一本書。
書,自然不是什麼好書,能讓不識四書五經的秦侯爺和從未認真上過一堂課的朱厚照兩人都如此專注的,可以肯定絕不是什麼聖人之言。
一本發黃的舊冊子裡,一具具男女**姿勢各異,或在庭園或在草地或在迴廊,男女不著一絲,各種私密器官看得纖毫畢現,做著各種沒羞沒臊的事情,每幅圖旁還配上一首令人遐想聯翩,回味悠長的淫詩,卻正是好一番人間風月。
劉瑾,谷大用,張永等人侍立不遠,眼巴巴地瞧著君臣二人種子共享,三人不自覺地咂摸咂摸嘴。
這事兒,就那麼有意思嗎?
男人不懂太監的憂傷,太監也不懂男人的快樂,有些事情劉瑾是絕對沒法爭寵的,因為大家物種不同,沒有共同語言。
朱厚照興奮得鼻尖沁出幾滴細汗,兩眼直放光芒。
“怎麼樣?怎麼樣?劉瑾費盡心思給朕找來的春宮,瞧著果然有意思得緊,你看,這個姿勢……這個姿勢太不要臉了,怎麼可以這樣……朕要下旨,以後民間百姓夫妻誰用這種姿勢行房,朕重重有賞!”
秦堪翻了翻白眼。
一句話便充分暴露了他的昏君潛質,那麼的鮮明出眾,想掩飾都掩飾不了,難怪這傢伙在史書上的名聲……
“陛下,這些春宮瞧起來確實精緻出奇,不過畫功略顯不足,臣不得不直言進諫,陛下乃九五至尊,富有四海萬民,天下一切皆為陛下所有,天下最精緻的春宮圖冊,你,值得擁有。”
朱厚照楞了,劉瑾的臉卻黑了。
每次都這樣!每次都這樣!他呈獻給陛下的東西不論多麼精巧,不論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到了這姓秦的嘴裡便一文不值,彷彿劉公公獻給陛下的東西全都是從垃圾堆裡刨出來似的,豈有此理!
殿內沉默片刻,朱厚照一把揪住秦堪的衣袖:“還有更精緻的春宮畫兒?”
“有。”
“哪裡?”
秦堪不慌不忙從袖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朱厚照,完全無視劉瑾快噴出火來的怒目。
雖然海運買賣令秦侯爺和劉公公暫時進入了罕見的蜜月期,可秦侯爺是個就事論事的人,愛公公,更愛真理。
朱厚照沒察覺到秦堪和劉瑾之間的暗潮洶湧,迫不及待地翻著秦堪遞來的春宮。
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粗粗掃了幾眼,朱厚照便知道,秦堪呈來的春宮比劉瑾的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不僅畫功上更細緻更神似,而且每幅畫旁的配詩也更具韻味。
朱厚照呼吸愈顯粗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畫冊,嘴裡喃喃品位著冊子裡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