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姐姐,你我這些年縱多有不合,但我們畢竟同嫁一夫,此時正是秦家危急之時,後宅的個人恩怨不妨拋卻,你我當齊心合力保相公度過這次危難才是。”
杜嫣此時已失了主張,聞言只是慌亂點頭。這些年她被秦堪保護得太周密,根本沒見過風浪,做秦家大婦主母她合格,但若參與朝堂爭鬥,與那些混跡多年的老狐狸鬥法,她卻萬萬不是對手了。
“我只是婦道人家,相公平日從不讓我干政,這些年我只操持秦家內事,對京師朝堂一無所知,我……該如何幫相公度過這一劫?”杜嫣眼淚潸然而下。
抽噎片刻。杜嫣猛地抬頭。目光復雜地盯著唐子禾:“妹妹,自打你與相公在一起後,我讓人打聽過你,我知你絕非唐寅胞妹這麼簡單。你的來歷很不一般。你。你當年是否……”
唐子禾清冷一笑:“眼下這般時候,我也不瞞姐姐,不錯。我並不是什麼唐寅的胞妹唐氏,我與那酸書生唐寅半分關係也沒有,我的真名叫……唐子禾!”
“唐子禾!”杜嫣聞言一震,接著露出釋然的笑容:“果然是當年攪動北地三省風雲的女元帥,看來丁順李二那幫殺才並沒騙我,當年相公平天津,平霸州,給朝廷的奏疏戰報上說被你逃脫了兩次,當時我一個婦道人家還奇怪,相公對敵人向來都是趕盡殺絕,鮮少有人能逃脫,更遑論逃脫兩次,看來相公是手下留了情……”
唐子禾嘴角一勾,彷彿回憶起當年血火與硝煙中淬鍊出來的那段彌足珍貴的兒女情愫,多年過去,回想起來,笑容裡仍是滿滿的幸福。
“不錯,他確實是手下留情了,所以,十年後他逢大難,我留在他身邊與他同生共死。”
透過朦朧的淚眼,杜嫣定定看著唐子禾模糊的輪廓,眼中的仇怨不知不覺少了許多。
就為這句“同生共死”,再大的仇怨也該恕了。
都是秦家人,感激的話說不出口,杜嫣不是蠢奔女子,於是直奔主題。
“今日你刻意避開相公,將我們三人聚集於此,想必你早有謀劃,只是不方便與相公直言,你的主意……恐怕相公一定會反對吧?”
唐子禾這時才對杜嫣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奇異地看了她一眼。
杜嫣嘆道:“我雖是婦道人家,畢竟也是國公府正室誥命夫人,大風大浪沒見過,世事人情多少還能揣摩幾分的。”
唐子禾抿了抿唇,聲音不覺放低:“不錯,我確有主意,前幾日也對相公故意漏過一絲風聲,相公勃然大怒,我便不敢在他面前提了,但是姐姐,相公是秦家的天,是咱們的頂樑柱,咱們可以死,他不能死,秦家兩位小公子和小小姐更不能死……”
杜嫣聞言連連點頭,就連一旁不通世故的塔娜也毫無異議。
唐子禾的聲音愈發低沉:“皇帝溺水,性命殆危,迎立新君已是必然之局,若欲保相公性命,兵戎相見怕是免不了了……”
杜嫣身軀大震,兩眼迅速泛上驚恐,失聲道:“你的意思是……造反?”
“當今天下承平,朝綱清朗,年內皇帝借應州之捷創下赫赫威名,正是聲名鼎盛之時,若欲造反談何容易,我們要做的不是造反,而是自保……”
“怎樣自保?”
唐子禾的聲音彷彿從幽冥中傳來:“記得去年皇帝北征之前便提過朝議,欲將邊鎮外四家軍與京師十二團營換防,若是能將此事促成,相公便算掙得一線生機……”
杜嫣滿頭霧水:“朝堂之事我向來不懂,如何能將此事促成?此事促成之後,相公怎會有生機?”
唐子禾有些頭疼,碰到這麼一位政治小白,解釋起來太費勁了。
“此事促成,我自有辦法,至於相公的生機,可就要著落在二位身上,這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