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生你養你,如今你做了皇帝竟是連哀家的要求也可置之不理,哀家如今已是萬分退讓,你竟仍是不肯答應!哀家還做這個太后做什麼!”
“皇額娘毋須咄咄相逼!兒子已依照皇額孃的吩咐改了玉諜,甚至連五哥的名字也一併劃了去,皇額娘還不滿意麼!額娘心裡恨的是瑤福晉,為何連初嫿也不肯放過!”弘曆的忍耐幾乎到了極限,登上帝王寶座的他早已失去所謂的真摯情誼,如今也只能懷念當初和五哥、初嫿在臨溪亭談笑風生的日子,而皇額娘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五哥,除了玉諜上的名字不說,竟是連初嫿也連累了去。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五哥五哥!”,極度震怒的太后幾乎像個瘋癲的老婦人在那兒嘶吼,“他是那個女人的孽種!也配讓你喊聲‘五哥’!”
“天大的笑話!他若是孽種那朕是什麼!皇額娘所謂的‘那個女人’是個善良無爭、人人稱道的女子;而皇額娘呢?莫不是皇額娘自以為做過什麼沒人知道不成!”
“你——”她幾乎要氣瘋了,她精心撫育的兒子竟然這麼對她說話。他這麼說,表示當年的一切已然被人揭穿?“怎麼?皇額娘說不出話來了?還是皇額娘知道怕了?那當年狠心把人拋下秦淮河的時候皇額娘怎的不知道怕!”
“你——你怎麼會——”她顫抖著手指著他,說不出話來。“皇額娘不需好奇朕為何會知道,朕只說最後一次,朕可以為皇額娘做得已經做完,剩下的朕絕不會答應!皇額娘若是空閒就多賞賞慈寧宮的花吧!”說罷,長臂一甩,拂袖而去。
弘曆走在白石路上,心情愈發煩躁。才走了幾步,身後便湊上一個小太監,掩著聲稟告:“稟皇上,奴才已經把整個南京城翻了個遍,人…… ……還是沒找到…… ……”
弘曆聽罷,一聲嘆息。“嗬,五哥…… ……你是成心要同我愛新覺羅氏斷了關係…… ……不過也怪不得你,你我兄弟一場,我卻答應皇額娘如此無理的要求…… ……罷,罷,罷!”
“那——皇上,這找人的事…… ……?”
“撤了吧!”
養心殿。
“娘娘…… ……”
“噓——別出聲。”富察氏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今兒個一大早皇上的心腹送來了一封信,皇上看了之後就是現在這副神情。富察氏與皇帝年幼時便相識,她很瞭解皇帝的脾性,此番這副情景,定是出了大事。
富察氏屏退了眾人走進房去,輕手替皇帝披上外衣,皇帝這才發現她的存在。
“梨丫…… ……”自從皇帝登基之後,只有在心情煩悶的時候才會喊她的乳名,富察氏不禁有種不詳的預感。“皇上,出了什麼事兒了麼,怎得這樣愁苦?”
“壞訊息…… ……南邊兒來的一個壞訊息…… ……”富察氏接過皇帝遞過來的信紙,不禁為之一震。皇帝曾經跟她提過,那一年她和當時還是四阿哥的皇帝在毓慶宮後院說悄悄話,有個姑娘一直在一邊兒偷看,她依稀記得那個姑娘的名字:初嫿。
富察氏還記得,皇帝跟她說,他很看重他們三個的情意,因為在皇帝的童年裡,兄弟間並不親密,阿瑪又十分的嚴厲,而額娘總是希望他能出類拔萃而不因為他只是庶妾的兒子。所以當他能有五哥這樣的知己,能和初嫿隨意談心的時候,他是多麼珍惜。所以他親自送初嫿去了馬蘭峪,他以為他成全了她的幸福,卻不知,如今竟是這樣的結局。
“皇上…… ……臣妾陪您出去走走吧。”富察氏不知該如何規勸,擔憂地等著皇帝的反應。“不,梨丫,叫高玉去把莊親王請來。”
養心殿中,青石臺前,皇帝和莊親王爺靜靜地站著,沉默地凝視著身前的兩幅畫像。
“朕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初嫿就是玉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