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朴樹,這是一棵上百年的老樹。這棵大朴樹有二十多米高,是村裡最老的樹了。太陽出起來的時候,大朴樹的樹蔭遮蓋住了半個村子。許多人從小到大,都是看著這棵樹長大的。這棵是他們家鄉的樹就象一把大傘一樣為他們遮風避雨,特別是在炎熱的夏天,可以在樹下乘涼,聽著手拿葵扇的老人們講故事。
這棵樹就生長在祠堂的對岸,祠堂有兩層高,兩進三間。是村裡最高最大的屋子。祠堂後面還有一個方圓五十多米,東西狹長的池塘。東面與環鄉河相通,水是從南邊螺山畔的西小江流過來的。冬天的水很是清靜,也更清澈,少了魚兒在水裡遊。十幾人同時離開村子,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村口的老人和小孩子們目望著這些去當兵的大阿哥走過,還有他們的老母親急急忙忙送上自己家的吃食,姑娘家自己繡的荷包,小夥子離開了她,這是以後唯一的念想了。
上百人的大部隊繞了幾個灣,路過村南的石頭橋,部隊像一列長蛇陣一樣,搖首擺尾的,漸漸遠去。不遠處與其他鄉村招募來的壯丁鄉勇一起集合,大部隊上萬人,浩浩蕩蕩地向蕭山北部進發。
村口的老人,孩子還在遠遠的遙望著,去的是其中的人的兒子或哥哥,流下的眼淚已分不清楚是激動還是擔心。老人家從此要盼月亮盼星星一樣等著自己的孩子歸來。真的別無所求,只要他們平平安安能回來就好了。
村口響起了鄉謠:
送兒送到村口嘍,娘在橋頭遠處望啊
兒去娘就擔心多,兒在外地要平安啊
送郎送到村外頭,橋下流水是我心啊
跟郎遠走千萬路,妹妹心裡只有你啊
。。。。。。
第二章 戰火蔓延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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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軍的大部隊數日後來到蕭山北部。此處數百年前曾是錢塘江流經的故道,後因江水數次改道,不斷向北移動,直到江北的杭州城的南部山麓下。
江上本來狹窄的江灘因此逐漸變的寬闊,向北處延伸達數千米之遠,這裡也是老年人所說的“野沙地”,因這片其實是近代才形成的衝擊平原的前身。這裡罕無人煙,一望無際的青灰色泥灘上,連草也不長。潮水日夜沖刷著,軟軟的土沙被水攪動成一片片帶狀,象魚鱗那樣鱗次櫛比地分佈在近江水的地方。
江岸上相隔幾里,偶爾會有幾艘小漁船,半間漁民建造的簡易草舍。用來在捕魚之後歇息。草舍前面就是水面了,還會有些捉魚用的“迷魂陣”在半膝高的江水裡露出竹稍頭,下面水低點的地方就露出了麻線等編織的界網。魚船隨著水流橫來橫去,船槁插在柔軟的泥地裡固定著近岸的一頭。江上的沙鷗飛來飛去,細小的雙腳,像一支支尖筆,在沙泥上漫無目的的移動著。一片片竹葉一般的腳印由此在江灘上產生了。
戰爭時期,江上往來的船隻很少。對岸的日軍先遣隊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江南的這片大地。日軍往贛,甬等地區進發的部隊必須先透過這裡。錢塘江自古以來就是天險,江水發源地在安徽的高山上。一路東下,這裡水勢浩渺,一條大江勢扼杭州灣,東到滬甬平原。過了江即可南到浙江金華,贛、粵、閩南等地。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自然也成了兵家必爭之地。而蕭山正是恰恰地處於寧紹平原的咽喉位置,杭州城已失,能不能守住蕭山對中國軍隊意義重大。蕭山無疑成了日軍的眼中釘,肉中刺,一時間被戰爭推上了風口浪尖處。
昆福與同村的幾個青年被安排在一個隊裡。他們白天在江邊巡邏,演練。晚上休息在簡陋的營房裡,江風吹過水麵刺骨的寒冷,單薄的衣物抵擋不了像刀子一樣的寒風。站崗和值哨的人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