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她奮力扳著他的手臂,扭動身子。“別抱住我,放開!”
“遵命。”他當真放開她,畢帖兒身子晃了晃,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跌下樹了。
“啊……”她一雙藕臂沒命似地攀住他的頸項,樹這麼高,會跌死的。“你教我怎麼下去嘛?”
“自己想辦法,別抱住我。”他無情地要掰開她的藕臂。
“我不會武功,下不去啊。”她驚惶喊道,不讓他扳開。
“你不會武功與我何干,是你自個兒決定要下去的啊。”
“你……你講不講理?”她怒道,若非樹太高她不敢妄動,也不會落得跟狂徒求救的下場。“是你把我弄上來的,自然有義務帶我下樹。”
“我會的,等我想離開時自然會帶你下去。”他軟飄飄地靠在樹幹上。
“可是……”兩人“緊緊倚偎”在樹椏,這算什麼。“我現在就想下樹,夜這麼深,咱們孤男寡女的,雖說四下無人,但男女之防總該有的。”她忍住怒氣,換個方式打動他。
“四下無人、又是孤男寡女……”區紫嘯嘴角揚起一抹魔笑。“姑娘長得國色天香……”月光下的容顏更為靈秀脫俗。
“有嗎?”她趕緊擠眉弄眼,不讓他太過在意她的美麗。
“有,美、美極了……”他傾過臉去。
她倒抽一口涼氣。“呃,你、你想做什麼?”
“你認為呢?”食指輕揉的畫過她的小臉蛋。
畢帖兒驚駭地瞅著他。“天哪,你、你該不會也是個……呃……”此刻他摟她在懷,若要意圖不軌實是易事。
“是什麼?怎麼不把話說完,你是想問在下是否為採花賊嗎?呵,你猜得對極了,我是!”
畢帖兒小臉一片慘綠,這區紫嘯為正派人士急欲誅殺的公敵,自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她想必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區紫嘯對她的反應深深不以為然。“你很害怕?不對吧,就算我要圖謀不軌,你的反應也未免太過,咱們可是同一種人。”
“誰跟你是同一種人來著。”這真是天大的侮辱。
“你又不是良家婦女。”
“誰說我不是。”
“你是?怪了?那麼你怎麼會在大半夜裡,女扮男裝藏在花叢中偷窺。”
“那是因為我……我……”不能洩漏她是畢剛之女的身分,否則必死無疑。
“我什麼?小賊?還是煙花女子?”他追問。
“你別亂扯。”她難堪極了。
“不然你告訴我,黃花閨女為何會在大半夜遊蕩?”
“……”她有口難言哪。
“喏?”食指輕撫她下巴,深遂的眼眸綻放著穿透人心的幽光。
畢帖兒幾乎快無法呼吸了。
優美的長指又點了點她的小鼻尖。“要不這樣,你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的清白,倘若你是個閨女,我願意放過你。
她驚然。“證據?我要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讓我瞧瞧你可有點上守宮砂。”語落,他竟囂張地扯掉她黑衣上的腰帶。
“住手!”畢帖兒血色盡失,猛力地推他,差點滾出他懷中摔下樹,千鈞一髮之際,她又下意識地伸手挽住他的腰。
區紫嘯濃眉斜峭,似笑非笑地譏諷她。“閨女最重視名節,然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懷裡鑽,這又做何解釋?”邪惡的怪手又往她衣襟探過去。
“別……”
“你喜歡的。”
她牙一咬。
“我情願跌死!”再無退路,畢帖兒只有發起狠,眼一閉,毅然掙出他懷抱,由高處往下墜落,眼看身子即將摔落地面,一瞬間,獄王紗捲住她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