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他是我大哥,剛剛只是場誤會。”齊宇看了車窗外的兩個人,淡淡地說道。
於江摸著下巴還是一臉費解,“我怎麼覺得他好像特別怕你那個學生,你看看,剛剛還一臉的凶神惡煞,這會卻像是拆了骨頭的哈巴狗似的,這人是不是哪不對勁啊?”
齊宇勉強地笑了一下,“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是負值,眼睛都是瞎的,裝不下其它人。”
他又何嘗不是這樣,從七歲到現在過了十多年,他的眼裡和心裡又裝得下誰?剛剛說了自己的心裡話,到頭來卻只換得陸戰平一句:我什麼都沒聽見。
很好,沒聽見證明他們還有兄弟情,在沒有愛情的情況下,兄弟情也是難能可貴。
於江想了想,好像還是不明白一樣,又問:“剛剛你跟他在暗處裡說了什麼?他怎麼突然又放開你了?”
“還能有什麼,求饒唄。”齊宇開了個小玩笑,他的目光移向車窗外,從小到大,陸戰平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憤怒,看來自己是輸了。
“呃,求饒啊,呵呵,你們兩兄弟真是……”於江聳了聳肩,懶得再去問了。
陸戰平到底沒跟著去醫院,說實話他也不想去,剛剛黑暗中齊宇的那句話不能說沒聽見,他聽見了,還在心裡小小地震動了一下,齊宇居然喜歡自己?陸戰平覺得不可思議,他這個二弟是很聰明,從小到大做什麼事都是為自己著想,但他卻半點都沒懷疑過齊宇的感情。
這麼多年來,陸戰平一直在齊宇面前扮演著長兄和慈善家的角色,他從家裡掏錢出來養著齊宇,從小學養到了大學,用煸情點的話來說,他就跟齊宇的再生父母一樣,可就是再生父母也沒能想到會是這種感情。
陸戰平叉著腰站在醫院門前的路燈下想了會,覺得這就是一地雞毛的事,他甩了甩頭,不去想這事的真假,就當齊宇腦子燒壞了說糊話,國外回來的人時差還沒換回來吧,陸戰平鬆了口氣,決定先回家看看自己的老媽,然後煮點宵夜等林萌回來。
他知道貴公子肯定心裡有氣,但看那樣子倒還不至於像以前一樣甩臉走人,所以陸戰平有信心等林萌回來後好好將功贖罪,先討好愛人的胃,再在床上賣力演出,力求夫妻不計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麼事一定不能等到明天。
回到四合院後,羅毅宣見他回來了就先告辭,臨走時打著呵欠對陸戰平說:“你媽真能折騰,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把電話線給拔了,沒準她就又打電話給你爸,好在手機被我也沒收了,門還關的死緊,我可是把你媽當特務一樣給盯牢了,一步都不讓她出去,接下來交給你了啊,真他媽累死我了。”
陸戰平為這個不省心的媽替羅毅宣默哀了幾秒鐘,他進去後,看見陸香琴在客廳裡急得團團轉,看見陸戰平來了,忙迎上去,但快走到跟前時,又膽怯地後退了幾步,像是有話不敢說,陸戰平猜到她想說什麼,嘆了口氣,回身把門給鎖緊了,說:“媽,你快去睡吧,今晚沒你什麼事,快上樓去。”
“我,我真的想問問你爸身體怎麼樣了?”陸香琴尷尬地擠出個笑,怕兒子生氣,又說:“我就打一個電話,要不,你去打一下?我就想知道老杜醒過來沒有?”
陸戰平長吁了一口惡氣,終於忍不住了,他抓起桌上的茶杯“碰”地一下猛然往地上一扔,然後聲色嚴厲地道:“媽,如果你還找杜允成,咱們母子倆就跟這杯子一樣,一分為二!”
陸香琴被他嚇得不敢說話了,“你別生氣別生氣,我就是想問問,沒別的意思,我,我這就上樓去。”
大廳安靜了,陸戰平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廳裡,他想大喊一聲宣洩心裡的鬱悶和火氣,但又不得不忍著,他煩燥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垂著頭,雙手捂著腦袋,憋了一天的氣最終化為一聲重重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