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山問了一些旅途上的事,然後就感嘆一聲說:「我算是完了。」
李舟山說:「大喜的日子,說這些話做什麼。」
李舟山把一柄匕首遞給李舟山,說:「裝修房子時無意間找到的,還是那時用火車碾的,你留著做個紀唸吧。」
李舟山接了過來,看著鏽跡斑斑的匕首,心下也不禁感傷起來,以前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李元山的新娘蘇虹也是在外求學,大學畢業後回到縣城高中教書。
李承安對蘇虹這個兒媳婦兒很滿意,也正是在李承安的極力撮合下,方才成了這份姻緣。
李元山對蘇虹沒有什麼感覺,他相了好幾次親,蘇虹算是其中最為出類拔萃。
到了李元山這個年紀,還沒結婚的已經是少數,所以可供相親的物件也沒多少。
況且,李元山也不想無休止的相親下去了,便選擇了蘇虹。
對蘇虹來講,李元山並不是她的最佳選擇。她在多次相親的過程中,尋覓到一個各方面俱佳的男士,但是那個男人對她沒興趣。
她的父母又逼迫的緊急,便草草的選擇了李元山,她想著都是上過大學的人,應該有共同語言。
窗外夜色深沉。李元山的媽媽煮了魚湯,端了過來讓李舟山和李元山喝。
李元山嫌腥沒有喝,李舟山喝了一小碗。李承安也過來和李舟山說了會兒話,讓他們早點休息,明天一大早還得迎親。
李承安夫婦回去休息了。李舟山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以及五個多小時的汽車,也已經很是疲乏了。
李舟山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夢君開的斷袍的玩笑,他看了看李元山,心中好笑起來。李元山也有些尷尬,有點後悔讓李舟山壓床了。
他們小時候經常在彼此家裡吃飯和睡覺,那時一點都不覺得拘束和尷尬。
長大之後,明事理了,反倒處處拘束。李元山從衣櫃中又拿出一床被子,分成兩個被窩。他們各自鑽進被窩,李元山按滅了燈。
第二天一大早,李家就都起來開始張羅迎親的事。
沒多長時間,院子裡就聚集起一大群過來幫忙的人。
李文山一再的叮囑哥哥迎親的注意事項,他結過婚有經驗。預定的車隊也到了,停在門外的街上。李元山心中不免有些緊張,他祈禱不要出意外。
別人過來和他開玩笑,說他是喜上眉梢。李元山也嘻嘻哈哈的應對。直到要上車接新娘的時候,李元山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結婚,他的腿有些抖動。
迎親的車隊由十六輛車組成,依次排開,浩浩蕩蕩。
李舟山沒有跟著去迎親,而是留在家裡幫忙。說是幫忙,其實李承安也沒安排什麼事讓李舟山做,李元山的媽媽提了一袋瓜子和糖果讓李舟山吃。
李舟山心中覺得不好意思,不但沒幫忙反倒是來添亂了。李舟山便去找事做,幫著安排桌椅。
迎親的隊伍是早就安排好的,李承安沒有讓李舟山去,是有他的考慮。他覺得這些讀了許多書的人的腦子不好使,連句好話也不會說,反倒是家裡那些沒有讀過書的卻久經世故。
李舟山的爸媽也過來幫忙了,李舟山的媽媽拉過李舟山不讓他幹這些粗活。
李舟山的媽媽說:「這些事有人做,你找個地方歇著就行了。」
李舟山便就跟媽媽去燒水了。因為要安排上百人的宴席,需要大量的熱水。大概十點半,迎親的車隊回來了。
在院子裡有個禮官,吆喝著拜天地的口令,李元山和蘇虹按著既有的流程走著。
拜完天地,女方以及家人到屋中坐下,宴席開始了。農村的婚宴,男女是分開的。婚房裡擺了四五桌酒席是專供女士,男士被安排在另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