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出挑,可我不是,”她低下頭,無比失落,“我甚至,罪孽深重。”
“我總覺得,下一刻,他就會知道這個秘密,就不要我了。”
林奎奎說不出話,乾巴巴地問了一句:“你有什麼罪啊?”
“我…………忘了。”
汽車引擎熄滅的聲音,林奎奎跑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是程惜回來了。她拉起喬忍下樓去。
“看,我把你家喬喬照顧得毫髮無損!”林奎奎向他邀功,試圖讓喬忍從剛才對話的陰鬱中走出來。
程惜挑眉一笑,沒說什麼,看了喬忍一眼。
臨走時,林奎奎把自己觀察到的喬忍的情況跟他大致講了講,她小聲問了一句:“神龜她……會不會一直都這樣啊?”
程惜看著院子外的那棵榆樹,目光深邃,“不會。”
林奎奎又把最後那場對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程惜靜靜聽完,唇角微抿,最後才說:“我打算過兩天之後就帶她回北京,以後可能不來廣州了。你要是想看她,我讓人過來接你。”
林奎奎點了點頭,不自覺地哽咽,坐在車上時,才發現剛剛程惜說的是“回北京”而不是“去北京”。
喬忍和程惜,等待多於重逢,波折多於安穩,都走到這一步了,大概還是會幸福吧。林奎奎傻不愣登、自我安慰式地總結著,雖然她覺得他們兩人現在一點都不算幸福。
9
晚上,容姨回去之後,喬忍把自己關在臥室。程惜抬到半空準備敲門的手,想了想又放下來,轉身去了書房。
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不放心,他走出書房,卻看見她扶著護欄站在樓梯口,一腳懸空,身體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從樓梯上滾下去。
程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穩著腳步,悄無聲息地從背後攔腰抱住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爾後聞到她周身的酒氣。
喬忍回身看著他,呵呵傻笑,雙眼放空,神識也一點都不清明。
“你喝酒了?”他抱著她,語氣幾乎是肯定,這樣傻的樣子,除了喝醉酒,還能是什麼。
喬忍用力掙開他,長髮貼在臉頰上,黑髮雪膚,平添嫵媚。可惜腳步虛浮,身姿搖晃,走沒兩步就不得不扶著牆壁。
“你是假的嗎?”她眯著眼看向程惜,手指胡亂指著,“還是我在做夢?”
程惜走過去,把她抵在牆上,聲音喑啞地跟她說:“我是真的,你沒做夢。”
“那你為什麼不認我?在上海的時候。”醉了的喬忍唇色櫻紅,一張一合地質問著他。
“是嗎?我怎麼不認你了?”
“你說,你不是程惜。我很難受。”
“嗯,那我說我是程惜,”他貼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全灑在她耳廓處,邊看著她的耳垂變成粉色,邊說壓低著聲音說,“我是程惜,你還難受嗎?”
“難受。”
“為什麼?嗯?”程惜深知自己的聲音有多磁性,便故意上揚了尾音,存了心要她受這無雙的誘惑。
腦袋亂哄哄的,喬忍偏著頭,躲開他的氣息,雙眼半闔,眼波迷醉,神情卻流露出傷悲,她說:“……因為你不是我的程惜。”
“好,我是你的程惜,”他心裡疼著,把她撈進懷裡,輕拍她的背,哄著寵著,補了一句,“我是喬忍的程惜。開心嗎?”
喬忍痴笑,雙手摟在他脖頸處,眼睛彎起來,看著他說:“開心……”
“那我們去睡覺。”再這麼下去簡直是在折磨他。
程惜自認為,即使他本人再不講道理,也不會在她醉酒之時欺負她的——這樣的行徑總歸有點流氓,而且少了點感覺,成就感什麼的……
可惜某人偏偏不領情,乾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