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著她肩帶的長指頓了一下,程惜內心泛起波瀾,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抬手敲她腦袋,他說:“不要每次都用這招,用多了也會失效的。”
不要每次都用悅耳的話,來撓他的心。
喬忍轉身摟住他的脖子,軟著聲音問:“那你現在還生氣嗎?”
程惜毫無預兆地在低頭咬了一下她的下巴,“怎麼還生得起來?”
她正暗自得意時,聽見他補了一句:“還有,喬喬,你的衣服。”
喬忍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頓時燒紅了臉,立刻抬手護在自己的胸前,可是禮服已經掉下去啦!
她懊惱不已,程惜笑到扶住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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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饒是對服裝設計熟悉如程惜,也不知怎麼補救她的禮服。
然後喬忍便被他重新抱著,穿過由人聲嘈雜變為鴉雀無聲的宴廳,進了電梯,再抱進車裡,回到家。
再後來,喬忍一直在想,那天他肯定是故意說沒法補救的,就算真的補救不了,也完全可以讓人送過一套衣服來啊。
幹嘛非得要這麼招搖地抱著她離開呢?
結果就是,全北京上流圈子都知道了一件事:程家少爺被一個大名“喬忍”小名“喬喬”的平凡女子給拐去了。此女子曾是精神病患者,此女子還得過抑鬱症,此女子和程家少爺竟然是高中同學,此女子…………
喬忍看不下去了,把手中的人物雜誌扔回桌面,仰面朝天地躺在沙發上叫冤:“我知道我很平凡,可誰又不是平凡的呢?這些寫新聞報道八卦娛樂的人為什麼要這麼無聊啊………”
容姨在廚房裡笑出聲,她很想上前跟她說,喬小姐,這都不怪你,只是物件是先生,人們的閒話就多了起來啦。
這些天程惜雖然忙,陪著她的時間少之又少。但也耳聞了一些某人極度鬱悶極度不服氣的話,他但笑不語,讓小張幫他把明天的飯局推了。
晚上十點多回到家,客廳裡還亮著燈。
程惜把臂彎裡的外套放在玄關衣架上,走進客廳,看見了沙發上蜷成一團的人。
她穿著純棉睡裙,手腳都縮著,睡得很熟。
就這麼在沙發上睡了,也不怕著涼?輕聲嘆一口氣,程惜走過去把她抱起來,一小團,好像有點太瘦了。怎麼這人就養不胖呢?
“牛奶,牛奶……幫我熱……”
喬忍一向淺眠,被他一動就醒了,半睜著迷濛的雙眼說要拿牛奶。
“小懶人。”
程惜唇角帶笑,想放下她,又貪戀這溫暖。便抱著她去冰箱那邊了。
“手不累?”喬忍記著,一個月還沒過呢,即使傷在手指,也不能老抱她。
“知道我累還敢使喚我?”
她蹭了蹭他的襯衣,傻笑兩聲,裝沒聽見。剛想伸手去拉開冰箱門,卻被他放下來,光著的腳觸到地毯。
“別動,我來。”
她剛睡醒,程惜不喜歡讓她暖暖的雙手去碰冷的東西。
喬忍站在那裡,看他從冰箱裡拿出一袋牛奶放進微波爐,從消毒櫃找出杯子,修長漂亮的五指握著剔透的五角玻璃杯,好看得厲害。
“手指還疼不疼?”她每次一想到那雙天生拿畫筆的手被踩在骯髒的鞋底下時,就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拿刀扎著,痛到極致。
“你心疼了?”程惜輕笑,偏偏不正面回答她。
“我的心啊……”她抱住他的手臂,把臉貼在上面,笑著說,“……疼著呢。”
程惜挑了挑眉,轉頭去看她,“是嗎?我看看?”
說著就放下杯子,把她壓到冰箱門上,隔著一層睡裙布料,手指在她心口處輕輕撫。
啊,這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