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作為一個高僧,本應該慈悲濟世,更應該為宇文明哲除去府中邪祟。可是,他不敢冒險,清水是妖,若是被那道人知道了,定不會放過她,他不想再經歷一遍失去清水的痛苦。
他認為,他這是憐憫生靈。
自小在寺里長大,唯一接觸過的便是佛經。佛說,一切皆為虛幻。那麼,他對清水也是虛幻。只是,他不忍心將這份虛幻打破。
不知有多少次,他為了清水放棄自己的底線。靜檀心裡有些莫名的煩悶,不知道是因為清水不肯與他同走,還是因為自己的方才行為與他根深蒂固的觀念相悖。
他又一次妥協了,靜靜站在門口,宇文明哲幾人倒是對此不置一詞。那道人笑著對清水道:“姑娘想看,貧道自會滿足。”
意味深長的眼裡含著*的種子,他摸了摸自己的兩撇鬍子,一臉的高深莫測。
宇文明哲似乎察覺到什麼,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宋天書,暗道,果然不是什麼好人,若不是上次在亂葬崗救他一命,他絕對不會允許瑾筠與這等人相處。
“道長可覺得哪裡有不對的地方嗎?”宇文明哲問道。他希望趕緊處理完這些瑣事,他可不想再看到這道人用極其輕浮的眼睛盯著清水。
“貧道並未發現有何不妥,相信世子也是清楚貧道的實力,貧道早已經將這裡檢視了一遍,怎麼會有問題呢?”他微微仰著頭,一副所有事情都盡在手心的模樣。
清水微微蹙眉:“道長,不知你可聽過怨靈帆?”
宋天書臉一僵,清水微微一笑,認真道:“清水幼時可是觸碰過怨靈帆的人,所以,自然可以看見一些凡人看不見的東西。”
其實,在場的每一個,除了丫鬟小廝還有宇文明哲之外,都知道清水的真實身份。她哪裡會有什麼小時候?而且怨靈帆只是清水隨口杜撰出來堵宋天書嘴的,但是這一切若是窗戶紙捅破了,對誰都不好。
清水的嘴角漾出一抹淺笑,她走到紅色的花邊上,素手一碰,花瓣掉落,落地變白。
“清水幼時曾聽過,花落換色,便是這兩種花。只是說來也奇怪,聽說這花是要人血澆灌,人屍來肥沃土壤的,今兒個倒是奇了,沒見著血肉,這花也能開的如此之好,當真是不易呢。”
她說完,在場有幾個膽小的丫鬟已經聞之變色,也是,都是一些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再看那公主,她似乎有些害怕,看向宋天書,宋天書皺著眉頭,不置一詞。
宇文明哲有些不可置信,過後又覺得了然——能讓人起死回生的人,見的自然也多。
“姑娘還是不要胡言亂語的好,貧道可沒有聽過什麼怨靈帆。再者,貧道的花也只是用水澆灌罷了,希望姑娘不要汙我聲名。”
宋天書有些惱羞成怒,沒想到這隻雀鳥小妖竟然如此不聽話。既如此,他也不會好言相向了!
這時,氣氛有些凝重。這現在到底是該聽從法術高強的道長?還是絕世姿容的美人?於這種事情上,大家還是比較相信宋天書的,畢竟宋天書曾經把他們的世子妃救了回來,他們不知道清水的本事,只當是個想要吸引眼球的小姐罷了。
清水看向宇文明哲,他有些左右為難。畢竟宋天書曾經救過他的命,他不好正面與其衝突。
“貧僧聽過。”靜檀從人群中出來緩緩走出來,丫鬟小廝自覺讓出一條道來,他彷彿有種力量,不論到哪裡,他天生就是讓眾人膜拜的。
“貧僧聽過怨靈帆,也見過此種花。”
靜檀平靜無波的面上微微有一絲鬆動,憐憫眾生的眼裡似乎多了些什麼叫人看不明白的東西。纖長的睫毛輕輕垂下遮住了柔和的眼角,他向前幾步,站在了清水身邊。
這是他無聲的支援。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