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虧了你姑婆的照顧,才不至於說那麼的辛苦和孤單。姑婆每晚都會哄著你大哥睡覺,那段時候還真是愉悅啊!”
宛蘭不禁想起高爾基的《童年》這部小說,或許每個老人家都是這樣的——“她微笑時,閃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愉快光芒,快活地露出雪白的牙齒,那有皺紋的面孔卻是樂觀的、充滿朝氣的,全黑的衣服遮不住她眼睛裡射出發自內心的永不熄滅、快樂的、溫暖的光芒。”
“在此之後,等你大哥漸漸長大了,你爹也娶了二妹,就是你娘啦。之後我和你爹天天吵天天鬧,姑婆看不下去,拉著我去跟他理論。最後實在氣不過了,狠狠的打了你爹一巴掌,將他關進柴房。唉——你爹還是偷偷的溜走去了番禹。其後那段時間我抱著你大哥以淚洗面,也是姑婆不斷的安慰我,最後寫書信讓他接我過去。”大夫人談及到這,不禁流下淚珠,動情至極。
宛蘭被此感染了,看著這冷冰冰的棺材,也似乎感覺到這個姑婆的溫暖,放佛她並沒有死去,而是靜靜的坐著看著她們,跟她們說著悄悄話。
或許這便是大夫人的遺憾吧,只是那一頓飯的功夫,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對她有恩情的姑婆了。直到睡進這個冷冰冰的棺材,白布蓋過了慈祥的臉龐,才恍然覺得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做。
是啊,時間都去哪兒了?
只是一頓飯的功夫而已,生死便是一個門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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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朝祖的時候了,而祖廟則建立在城外北面一千多米。因此大家齊心協力將棺材推到“藎�ǒng'軸〃的器具——它的樣子略如長方形的木框,但前後各有一根可以滾動的軸。
遷柩的隊伍,將插有銘旌的〃重〃作為前導安排在最前面,接著是祭品、燭炬、靈柩,接著又是燭炬,最後是喪主及其親屬。喪家的隊伍排列,男子在前,女子在後;而無論是男是女,都按照與死者關係的親疏為序,親者在前,疏者在後,因為前面就是靈柩。
到達祖廟後,靈柩從西階上堂,是表示依然在行人子之道。祭品先放在堂下,等正柩後再上堂陳設。喪主跟隨靈柩之後上堂,接著婦人上堂,面朝東而立。眾主人在東階下即位。
靈柩則放在堂上的兩楹柱之間的正中之處,因為這裡是尊者的位置。接著將靈柩的方向調正為頭朝北,並將靈柩安放在事先準備好的夷**上。喪主站到靈柩東側,面朝西。〃重〃與在殯宮時一樣放在中庭。有司先將堂上陳設的舊奠撤除,接著為遷柩於祖廟而設新奠。喪主先在堂上哭著,然後下堂向來賓行拜禮,再到阼'zuò'階前不停的哭泣。
大家向喪主鞠躬表示哀悼,也有不少人擦著淚哭哭啼啼。大夫人便是其中一個,靠在老爺懷裡,淚水沾溼了老爺的衣服。
“咚咚咚——”
這一陣輕微的聲音響了起來,在哭哭啼啼的聲音顯得是多麼的淒厲。起先大家並不在意,可是這聲音一直不絕於耳,大家也停止了哭泣,尋找聲音的來源。
在祖廟找了半天,都依然沒有找到,這時候,三娘哆哆嗦嗦的指著祖廟裡面,“這個聲音——該不會是——該不會是在裡面發出來的吧——”
大家又怕又驚,大白天看著裡面的陰森森的靈堂,剛才還神聖的地方,下一秒就變成了陰森恐懼的地獄——似乎那聲音真的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啊。
膽大的幾個人慢慢的走上祖廟,後面的人則相互抱著不停的打著哆嗦。這才發現,這祖廟,這靈堂,以及裡面呈放的棺材,再加上那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幾乎可以令人昏厥。
幾個人慢慢的走上祖廟,其中就有大夫人,他們跨過門檻,朝著棺材拜了拜,接著尋找那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
眾人立馬嚇得渾身哆嗦,那些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