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棺材蓋一點點的開啟,兩人顫顫巍巍的,慢慢把頭看進去,不禁嘆了一口氣,姑婆並沒有變成厲鬼什麼的,依然還是安詳的躺著。
“喵——————”
又一陣淒厲刺耳的聲音貫徹這個祖廟,那隻貓稍作停留便一陣風似的離去了。
眾人依然不敢動彈,全身貓縮在一邊,相互你看我我看你,瞳孔裡寫滿了不可思議的恐懼。恐懼便是人類最未知的擔憂,擔憂這剛才的變故是否會給自己帶來不安詳的轉折。
又過了一世紀那麼漫長,才從冰川時代回到這火山噴發的炎熱時代,眾人放佛烤焦了一般從各處爬出來,掙扎著不知道該怎麼辦。大家慢慢聚攏,相互不敢高聲說話,連喘氣都變得相當奢侈。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聚攏在一起,才覺得心稍微能放下,慢慢的走上祖廟的大臺階。
不過是十來個臺階,大家你推我搡,顫顫巍巍的走上去,每一步都顯得如此的膽戰心驚。走到祖廟門口,深吸一口氣,微微的把頭探進這個陰森無比的靈堂,懷揣著顫慄不安的心跳。
“那不是——蔣府的大夫人嗎?”
眾人見地上跌坐著大夫人,以及兩位親人。大家七手八腳的攙扶起他們,打掃剛才一位親人因為害怕而尿溼了一地。而令大家恐慌莫名的,是那姑婆的棺材蓋開啟一半。
“我們——開啟了那棺材蓋,那隻貓——對那隻貓從裡面跑出來——”大夫人大改往日的清高和矜持,神情恍惚,全身冰冷,手腳不停的打飄。但更可怕的,是大夫人手上的幾道爪痕。
“你被那黑貓抓傷了?”宛蘭心中膽怯,弱弱的問道。
大夫人沒有回答,現場死一般的沉寂……
終於還是主持喪事的有司站出來,安撫大家跳動不已的心臟,“這喪事被打斷,怪像橫生,實屬不詳。最後那黑貓從棺材裡跳出,更是表明死者的種種怨恨啊。這拜祖,只能擇日——哦,而這棺材也需抬回去,擇日再抬過來進行祭奠。”
大家哆哆嗦嗦的將棺材蓋好,不停的禱告亡靈讓她安息。可是說到要抬回去,且不說勞民傷財,而且運回去第一影響不好,怕蒼梧國的百姓傳閒話,家門不幸還是儘量不要外傳;其二,誰敢動這個黑漆漆的棺材啊,光是把棺材蓋放歸原位,都不知道嚇破了多少人的膽子,要把這棺材抬回家裡,半夜時候會嚇死人的。
大家商量來商量去,哀求著有司想點別的辦法啊。有司沉吟片刻,就要大家準備玉器,放到姑婆的頭上,身上,之後第三天的晚上,過來擺上豬馬牛羊等牲畜,好好的告慰亡靈。
大家一聽,頭皮都炸開了,你推我搡,最後大家把姑婆的兒子推出來,讓他拿著玉器放到姑婆的頭上身上。
她兒子戰戰兢兢,說服不過大家,只好一步步的靠近那冷的發冰的棺材,顫顫巍巍的一點,一點,一點的推開蓋子,這平時很上手的活,在剛才一番驚悚事情過後,能不嚇瘋就算萬幸了。有司拿著玉器禱告了一番,交給她兒子,他顫顫巍巍的接過來,險些都要弄掉了。
“小心。”有司神情肅然的說道。而大家也嚥了咽口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放佛是在為一個即將赴死的人做最後的告別。
姑婆的兒子瞬間壓力山大,用力的點點頭,迴轉身子,帶著訣別的悲情,誠惶誠恐的將玉一點點的放到姑婆的頭上和身上——放佛這姑婆不是他親孃,早已化身成了妖魔鬼怪,只等著吃人!
終於完成了一切,再小心翼翼的合上蓋子,立刻一躍回到大家中間,全身止不住的發抖,神情呆滯,尤其是全身的衣物,從頭到腳放佛水浸過一樣。他感覺到了安全,才忍不住長吁一口晦氣。
之後大家便約定後天晚上,再來祖廟好好的祭奠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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