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如今卻是修天之道，紋宗之法，便是天之道，所以他不能完整算是人了。
他是鬼？天鬼能使人化鬼，李初一如今卻是活人身，也是說不清楚。
至於仙和魔，這兩點應驗在何處，同樣看不太真切。
李初一深吸口氣，迫使自己不動聲色。
如今身處原始星空，周圍全是仙級生靈，他一個個小小五境，容不得不小心。
“沒有嗎？”
黑棺上，那老者明顯的情緒失落起來。
不過隨即，他又是自語道：“沒有就沒有吧。”
接著望向眾人，“你們都是後世生靈，後世之仙吧，我們所處的時代很久遠了，久遠到時光可以磨滅一切。”
“你們也不用糾結我們從何處來的，沒有意義了，因為奇蹟已經出世，仙命已經出世！”
“這就夠了，夠了！”
老者說話顛三倒四，李初一他們全部聽不明白。
只是聽懂了，這千口黑棺，真的來自前仙命時代，甚至那個時代的生靈，早已知曉後世將有仙命誕生。
也是這時，這老者精氣神陡然一洩，頃刻間化作一道乾屍，甚至身軀都是腐朽不堪。
接著，黑棺自動開啟，將他收入其中，然後閉合。
“他在無盡歲月前就已經死了，只是一道執念未散，所以再次從棺中出世，來看一看這個世間。”
碑魂語氣依舊，“如今執念散了，他也就變成一具枯骨，從此再也不可尋。”
眾生靈、眾仙皆是沉默。
只是依舊有仙出手，想奪下一口黑棺。
而這位，赫然就是那粗獷大漢，他爆發出無與倫比的血氣，旺盛到可以擠爆這方星空。
偏偏這時，一個披頭散髮，渾身骯髒，更是瘋瘋癲癲的老乞丐，居然踏著億萬星辰而來。
然後不偏不倚，一個大腳丫子落下，直接踩在粗獷大漢臉上。
這一腳很重，直接把對方踩得向星空更深處墜落而去，直到消失不見，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是來不及發出。
這一刻，所有仙級生靈如臨大敵，因為他們看不懂，看不懂這老乞丐如何出現，看不懂他的來歷，也看不懂他施展的手段。
他們似乎只看到了四個字，隨心所欲。
而李初一這一方，特別是屠暮、化日一族，獵人府他們，心中震撼無與倫比。
之前就是這老乞丐橫插一腳，碰巧將李初一給救了下來，如今又出現了，居然橫穿星河，一腳踏仙！
這是什麼修為？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李……李大掌櫃，這老前輩不會真是你……”，好人顫顫巍巍說著。
“閉嘴！”
只是還沒說完，便是被李初一傳音喝斷，“前輩的事，是我們可以任意揣測的嗎，不要命了？”
而那老乞丐一腳過後，依舊瘋瘋癲癲的遠去，不過身邊卻是跟著千口黑棺，像是要把它們帶到哪個地方，然後去安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