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懷疑十弟是真的在結黨營私,為我謀權!”他低低的說,語氣裡透著難過。
“難道不是嗎?”我忽而心底有些為胤礻我感到委屈,抬眼朝他緊緊的盯過去。
他怔了目光,也緊緊的盯著我,忽而又垂下了眼簾,一抹苦澀的弧度攀上他的唇:“是啊,難道不是嗎?”
他無奈的笑,刺痛了我的眼,眼淚忽而流下來,他的為難,早在十四跟我訴說的時候,已然瞭解,只是我……
“我只是……”他低吟著抬頭看我,發現我的眼淚,竟然有些驚慌,收住了正要說的話。
我忙用袖子拭了淚,問他:“是什麼?”
他又苦澀的笑了,說:“是什麼都不重要了,我仍舊是拖累了你,其實不只是你,我拖累了很多人。”
我忽而心有不忍,“不是他們逼你的嗎?”
他看著我,苦澀的笑容一直噙在嘴邊,“若不是我終是有了一點念想,別人再逼,不過一死罷了。”太子,竟是要逼死他麼?
“你說的沒錯兒,老十是因為我,是我在他直隸的莊子裡見了那些人,我以為直隸都是我們的人,誰曾想太子的眼線竟然能布到直隸去而我們卻不知。終是我
51、衷腸誰訴動人心 。。。
疏忽了,拖累了他,卻都不敢現身救他,今日要不是你來尋我,四哥碰巧來了南書房,想來老十會被皇阿瑪重重責罰,不濟還會被定了結黨營私的罪名。”
“四爺不是碰巧,他是專門來的。”我說。
“你說什麼?”他詫異的問我。
“四爺今日,是特意來的。”我重複道。
胤禩忽而低低的笑了出來,“原來今日,仍是我拖累了四哥,他那麼個清靜的性子,竟然會願意趟這趟渾水,太子知道了,還不知會怎麼生四哥的氣。”
我看著他,滿目悽楚,“我原該好好的什麼也不做,即使被太子領著眾人責罵是孽子也不該心有不甘,這樣,我便不會拖累這麼多人。”他說著起身,掛了月輝的身影透著無雙的落寞。
我很想跟他說,這不怪你,只怪造化弄人,可看到他悽楚的神色,竟然什麼也說不出口。
他靜靜的立著,我靜靜的跪著,月光靜靜的揮灑,終於,他問我:“你恨我嗎?”
我苦笑,搖搖頭:“不,我不恨,這都是命。”
他也笑了,“都是命?”慢吟片刻,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帕子裹著的東西交給我,“老十四託我給你的,你若用了,他自有辦法知道你給他的信兒。”徑自去了。
信兒?我開啟帕子,以為會是什麼吃食,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小小的硯臺和一隻小小的筆,十四是讓我有什麼話寫給他嗎?可是寫了又能如何呢?苦笑著包好,放進懷裡。我仍舊愣愣的跪著發呆,腦子裡面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一直盯著面前的漢白玉階。
遠遠的,似乎在玉階邊有個杵立不動的陰影,我蹙眉看了半天,許是看錯了罷,忽而陰影動了下,我心裡一凜,是個人!
漸漸的,他往前走了幾步,我觸到熟悉的目光,不禁莞爾,清清冷冷的目光,還能有誰呢?抬眸看著他,他站在陰影裡也看著我,內心不是沒有疑惑,宮門下鑰了,他還可以在宮內逗留嗎?還是,他為了我,才留在宮內?所以一直站在陰影裡?
我就這麼一直看著他,似乎許久,都沒有和他兩個人靜靜的相處過。如今得了機會,竟然是在這天地開闊的地方,兩個人各種數丈的距離,靜靜的看著彼此,什麼話也不曾說。可是內心卻覺得沒來由的寧靜,因為知道他在,所以並不會恐慌。
許久,天空似乎要泛起了魚肚白,我真的很佩服自己,居然在南書房門口真的跪了一夜,忽而胤禛走過來,他的步履因著久站而有些遲緩,我對著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