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什麼意思?’,李初一又是一愣。
‘李兄,我護樹一族得天獨厚,擁有修正之瞳,可也因為這雙眼睛,緣秋並不能如正常人那般,踏上修行之路。’
緣夏語氣漸漸凝重起來,他又道:‘其實,有很多時候,我都是對守樹一族的來歷很是疑惑。’
‘好像我們存在的價值,就是因為那雙眼睛。’
‘若是沒有那修正之瞳,我們的一切,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甚至連踏上最基本的修行之路都做不到,古今仙都沒有辦法,讓我和緣秋學普通人那般煉氣築基。’
‘而我,都是僥倖得到命種,才踏上修仙命之路。’
忽然,緣夏又是自嘲一笑。
‘李兄,守樹一族的存在,本就是一個謎團,你元神回到五十萬年後,可以幫我查一下。’
‘還有就是,緣秋不能修行,她真靈就會漸漸走向沉寂,誰也救不了她。’
‘我不想讓緣秋修行仙命,所以既然活人的路走不通,我就讓她走鬼那一條路。’
‘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緣夏的語氣帶著種一去不返決絕,也帶著絲瘋狂。
‘李兄,再幫我個忙,幫我把守樹一族,所有族人眼睛給剜下來,我覺得這一雙眼睛,反而是禁錮我等的枷鎖。’
李初一則是有些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些什麼。
半晌才道:‘緣夏,其實化鬼,是真靈在濁氣之下,朝著生命的另一個方向轉化。’
‘而怨氣,也是濁氣的一種。’
‘我想說的是,你若是想讓她化鬼,可以去尋濁氣,而不一定要親手殺了她,讓她因為怨氣強行化鬼。’
緣夏卻是苦笑一聲:‘李兄,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既然我守樹一族來歷成疑,若是故意去尋濁氣,再讓緣秋化鬼。’
‘這樣做,會不會顯得有些太刻意了?’
‘而且,如果我猜測為真,這樣說不定會引得一些未知存在關注。’
‘所以,我只想親自動手,讓這一切顯得更自然一些。’
李初一聞言,漸漸垂下眸子,他不得不承認,緣夏考慮的更為周到一點,只是過程,卻是更加殘酷。
‘緣夏,你修哪三條仙命?’
‘心,賭,假。緣秋每天都那麼努力修行,不過是我在她幼年時,以假字仙命之力,在她身上動了手腳,她以為的能修行,其實都是假的,如夢般一碰就散。’
李初一聞言,則是深吸口氣。
‘砍樹,讓我空手去砍嗎?’
‘不是,我給你尋了把尺子,叫做規則之尺,它是另一個大千世界平衡之物。’
緣夏頓了一下,繼續道:‘以平衡之物對平衡之物,才能把那棵樹砍斷。’
‘我等下把那把尺給你,你以尺為刀就行。’
李初一卻不由有些失神,規則之尺居然也出現了,只能說世間之因果,實屬太過玄奇。
‘緣夏,我元神入主你的肉身,那守樹一族少族長日閒川呢?為何屠暮會佔據他肉身?’
李初一問了一句,可是卻久久沒能等來回應。
也是這時,一幕畫面,在他腦海間徐徐展開。
那是一處海邊,暮色將近,萬丈霞光落下,海潮無聲洶湧,一切是那麼靜謐和諧。
海岸邊,是一身著華麗黑袍,身姿挺拔,宛若玉立松柏的年輕人,是日閒川。
一旁,則是一個頭戴蓮花冠,一襲輕紗道袍的男子。
兩人並排站在一起,同望著落霞灑落海面。
“緣夏,你剛剛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日閒川忽地輕笑一聲,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