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頭之地,不知何處位置。
天是灰濛濛的,黃沙散漫蕭瑟,大地是一片暗黑之色,且滿目瘡痍,就像被鮮血一遍遍澆灌,然後乾涸。
濃重到不能呼吸的血腥撲面而來,好似能將一切淹沒。
除此之外,便是各種殘破的法寶,或是戰旗,斜插在地,隨著風沙不斷搖晃著。
也是這時,兩道身影陡然出現。
一赤足,身著黑色道袍, 一生有四耳。
自然是李初一和路人甲。
“唸到人到,這就是是心字仙命的遁法嗎?”
李初一望著眼前一切,喃喃自語,他前一瞬還在第五之地某處。
他覺得,此法比他重新定義腳下距離還要誇張。
“這裡是何處?”,聞著那刺鼻血腥,他又是問了一句。
“是命界與諸天萬界的戰場啊,已經持續了幾十萬年了。”
路人甲捧起把土,這些土在血漿一遍遍澆灌之下,已是變得粘稠。
“你來過這裡?”
“嗯,來過。”,路人甲點了點頭。
“當年我捨棄仙道修為,要想入命界,只能跟隨各族大軍,來到這處戰場之上。”
路人甲面色難得帶起幾分不堪回首。
他苦笑一聲,又道:“這戰場,絕對是世間最恐怖地方之一,無關乎修為。”
“只因,到時這裡會成為世間最恐怖的絞肉機器,活著,在這裡會是最奢望的一件事。”
“雖我當年自絕仙位,倒是我底子還是在啊,即使這般,我也才千辛萬苦才逃離這裡啊。”
李初一有些沉默,他看著這一望無際,被血液浸透的大地,心中卻是疑惑起來。
在他看來,這種戰爭是無意義的。
那些仙級生靈根本不能入命界,完美人族在這裡,屬於絕對的制霸一方。
他們為何又幾十萬年如一日,把各族子弟,投入這血腥戰場之中?
“路人甲,這裡很殘酷嗎?就連你,當初逃命都是件難事?”
“還好吧,就是當時我已經不是仙了,然後一降臨這裡,便是遇到十位三成賭徒,強行拉著我賭命。”
路人甲目中帶有唏噓,“他們是合體境的三成賭徒,能拉著任何非仙級生靈賭命。”
“哎,一連十局,局局都是徘徊在生死邊緣啊,躲都躲不掉。”
李初一則是別過頭,上下打量著這四耳青年。
“十局都贏了,不錯嘛。”
路人甲卻是長嘆口氣,“我當時也這麼覺得,覺得自己也是位天生賭徒。”
“所以後面費盡心思,從完美人族那裡弄了一顆賭字仙本源命種。”
“結果,千日百賭第一局就輸了,那命種也是作廢了。”
他搖了搖頭,又是看向李初一:“‘賭’這個字,充滿太多不確定性了。”
“你既然修行賭字仙命,那給你個忠告,就是永遠別把希望,寄託在賭上。”
“若是一直能贏還好說,但是隻輸一局,就是從此萬劫不復,再無翻身之地。”
李初一聞言,自是鄭重點頭,這是實誠話,他得聽著,於是認真行了一禮。
“受教了。”
而路人甲卻是又堆起笑臉,一副哥倆兒好的模樣。
“嘿,咱們不玩虛的,你賭字仙命,究竟幾成賭徒了?”
“二成。”,李初一同樣微笑,回答的真情實意。
“真的?”
“自然保真。”
也是這時,一位白袍書生,笑語盈盈的出現兩人身後。
“什麼真的假的,說來聽聽?”
“白卿,你又是從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