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頭徹底落下,夜幕籠罩的那一刻,三人終於是來到這鎮子之外。
李初一看了看腳上的碧綠草鞋,輕踏了幾下,覺得還挺合腳。
不由笑道:“我雖愛赤足而行,但是,不代表著沒苦硬吃啊。”
而後就是抬頭看去,只見是幾根木頭搭制的簡單框架,上面掛著一個木牌匾,滿是風吹雨淋痕跡。
夜色下,‘滅界鎮’幾個大字依稀可見。
“走走走,趕快進去,這千兒八百戶人家的,應該有酒家之類的,肚子餓得緊。”,金賤催促道。
此刻剛入夜。
朝著鎮子中望去,街上空蕩蕩的,唯有兩旁屋舍灑落而出的隱約燭火,還有些雞鴨犬吠之聲。
“小心為妙。”,李初一提醒道。
三人進去鎮中,剛走過一個拐角,便是遇見一家酒肆,一個花白鬍子老頭,正獨自喝的正酣。
此刻見到三人出現,老頭似有些懵,忙揉了兩下老眼,定睛一看。
“我了個乖,咱們鎮上啥時候出現生人了?”
聽到這話,李初一神色微微變化。
老者所用語言,他曾經聽過相近的,不過老者音調起伏更大,仔細辨別下,他還是能聽懂個大概。
“老丈,以前沒外人來這鎮上嗎?”,李初一學著說道,不過明顯很不熟練,極為生疏。
“有是有,不過傳言是兩三百年前,老漢兒我活了八十多個年頭,可還沒見過生人。”
老頭說罷,就是起身朝著後院而去,“年輕人,坐吧。”
“咱們這兒不缺吃喝,老漢兒給你們上。”
李初一三人見狀,面面相覷後,就是走入酒肆,找了個空桌坐下。
“這鎮子上,好像都是凡人啊。”,金賤若有所思說著。
“咱們現在,不也是凡人?”,雲成回道。
“那不一樣,咱們是著了道兒,修為被封禁,而這鎮上的人,是正兒八經凡夫俗子。”
這時,李初一瞥見那老頭端著酒肉折返,伸出手指做了個噤聲動作。
“噓。”
“這鎮子絕不簡單,別掉以輕心。”
老頭兒放下壇自釀農家老酒,幾碟子熟肉,才坐在一旁,腿抬起搭在長椅上,嘴裡嘬著燻黑老煙槍。
“三小夥兒,你們打哪兒來?”
“回老丈,我們也是誤打誤撞,闖進這兒來的。”,李初一回著。
“那可惜了,你們怕是一輩子,都出不去了。”,老者嘆息一聲。
“此話怎講?”
“因為咱們小鎮方圓五十里啊,被仙人畫了個圈兒,只能進不能出,且外人難尋。”
老頭兒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也沒事兒,咱們這小鎮啊,吃喝不愁的,漂亮姑娘多得是。”
“你們三兒啊,就在這兒成家得了,懶得在外面奔波。”
“免得一年到頭下來,銅子存不下幾個,媳婦兒都說不上。”
“你們覺得呢?”
李初一悻悻一笑,“老丈所言,有理,有理。”
而後,就是對著桌上酒肉吃喝起來。
他自修行以來,幾乎就沒體會過肚子空癟感覺,此刻倒是吃得極為舒坦。
“老丈,這鎮名兒,為何叫滅界鎮?”,李初一又是問道。
“我咋知道,一個地名兒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小夥子沒啥見識。”,老頭搖頭說著。
又繼續道:“這外頭黑燈瞎火的,老漢我後院有一間空草房,你們自己收拾收拾,將就一晚。”
“老漢兒我年齡大了,就不陪你們年輕人熬了,明天再帶你們去找鎮長。”
老頭說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