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落地窗前,高大英俊的男人長身佇立,居高臨下俯瞰著地上如同螞蟻般移動的人群,他的眼幽深墨黑,他的臉頰稜角分明,宛若倨傲在上的君王。
但他的背影卻異常孤獨又清冷,彷彿誰都進不入他的世界一般。
開門聲響起。
推門進來的是孟攀峰。
“老大,這有一份檔案,需要你簽字。”
男人眉梢微蹙,然後折到椅子上坐下。
“拿過來吧。”他道。
孟攀峰兩隻手遞過去。
他便執起筆,在右下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薄季琛”三個字,蒼勁有力,又如筆尖帶了風,弧線收稍處透出一絲天地不仁的冷硬來。
“沒什麼事就下班吧。”他揉了揉發痛的眉心,把簽字筆隨意往桌上一扔,對孟攀峰說道。
孟攀峰撓了撓脖子,“老大,今天,是尚宇哥的生日。”
“嗯?”
“他讓我們下班過去,哥幾個聚聚。”
“嗯。”
薄季琛的語氣雖說淡淡的,但還是答應了。
……
熱鬧的包廂,放著動感的舞曲,迷醉的光彩,肖尚宇和幾個男人舉杯已經喝了不少。
薄季琛和孟攀峰趕過去,肖尚宇起了身走過來,高大的身形略有些不穩,“薄總,終於賞臉過來了。”
他揶揄。
其他幾個男人也紛紛上前同薄季琛打招呼。
肖尚宇這次請的沒別人,全都是大學時候要好的幾個哥們。
孟攀峰把肖尚宇拉到一邊,湊過去在其耳邊問了句,“行進你請了嗎?”
“請了。但他沒回我。”
肖尚宇如是說道。
孟攀峰拍了下額頭,憂心忡忡,“唉,老大和行進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見面兩個人打起來怎麼辦。”
“無所謂。”肖尚宇聳了聳肩,“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見面吧。”
他顯然並不在意這個問題,說著就坐了過去,坐在薄季琛旁邊,順勢親密攬住了薄季琛的肩膀。
意料之中的被男人毫不留情推開,肖尚宇也不怒,眼眸眯起,“薄季琛,你沒給我帶禮物嗎。”
他語氣調皮的像個孩子。
薄季琛淡淡回了兩個字,“沒有。”
“扎心了老鐵!”
肖尚宇狀似受傷地捂著胸口,“要不你唱首生日快樂歌給我祝壽吧。”
“你確定?我怕我唱了你會折壽。”
薄季琛略微勾起薄唇,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點燃,嫋嫋青煙升騰,圍繞成圈,模糊了他剛毅有型的側臉。
肖尚宇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算了,你這種音樂白痴唱歌是侮辱了音樂。”
對於好友的調侃,薄季琛不理不睬。
肖尚宇也不自討沒趣了,“柱子,給我話筒。”
那個叫“柱子”的男人遞過去,笑了笑,“你唱,我給你和音。”
“什麼都行?”
“情歌就行。”
“好,走起!”
然後,一首接一首的老歌接踵而至——
“我再也不願見你在深夜裡買醉,不願別的男人見識你的嫵媚,你可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
“我們能不能不分手,親愛的別走,全世界都讓你要愛我,難道你就不會心動……”
唱的正嗨的兩個人,並未看到最左側的男人眉頭已悄然皺起,夾雜一絲戾氣。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啪!”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酒杯摔在地上,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