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顧子涵沒說了,頭也埋的更低了,外人聽得更是明白了,尤其是周嬤嬤,眸中都帶著掩不住的笑意了。
敢情,這還是酒後催出來的。到底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啊。
顧子涵話說的滴水不漏,俞氏微微眯眼,但很快又溫柔而不失慈和道:“靈芝既是你的人,便是你在她房中,你只大方承認便是了,何必鬧得這一番?”
俞氏話音落盡,少年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兒子,兒子突然聽見屋外有丫頭說話的聲音,一時就……慌了,還未多想,便從後窗跳出去了。”
周嬤嬤見一向大方的涵哥兒這會這般,不由也笑了。
“二太太,涵哥兒到底小,臉皮子薄,怕人知道,不好意思。”
說著,周嬤嬤還曖昧地看了眼跪在那的靈芝。
俞氏聽了,卻是由無奈轉而憂心的嘆息道:“嬤嬤您不知道,涵哥兒從小純善,我是擔心他受了騙,為了身邊人,將旁人的錯都背在自個兒身上。”
周嬤嬤聽了,也是理解地點了點頭。
終究,俞氏一雙美眸溫柔的看向顧子涵不由嘆息道:“罷了,罷了,人都說女大不中留,現如今,兒子大了也是不中留了。”
話說的周嬤嬤抿笑,俞氏不由也含著溫和的笑意:“都起來吧,既然這般,我這做母親的再阻撓,豈非棒打鴛鴦的老煳塗了?”
顧子涵聽了,忙要解釋,一抬頭,俞氏卻是關懷的看著他道:“涵哥兒,母親準了,挑個吉祥日子,便將靈芝抬房吧。”
話音落盡,顧子涵一愣,隨即感激地磕頭,既興奮又高興道:“兒子謝母親成全。”
俞氏含笑的轉而看向一旁的靈芝:“你這個丫頭也是,既然是涵哥兒,卻是死活不肯說,倒饒了這一大圈,讓我這個做母親的,險些成了個惡人。”
靈芝微微一怔,身子卻是涼的,顧子涵不知,她卻是深知,俞氏這番話說的是有多口不對心。
“奴婢知錯了。”
眼見著靈芝順從地伏地,俞氏噙著笑意,一雙眸子看著靈芝,定定地沒有移動半分。
周嬤嬤見了,也笑著在一旁道:“靈芝一向性子內斂,只怕是羞赧,不好意思說,到底還是個女兒家的。”
俞氏給了周嬤嬤面子,到底唇角扯出了幾分笑,一旁的顧硯齡見此,唇瓣微不可聞的一揚,隨即眸光一閃,笑著上前補了一句。
“今夜我與嬤嬤過來,可是趕了個大喜事了。”
說著,顧硯齡走過去扶起顧子涵道:“哥哥可要給阿九和周嬤嬤包個大大的紅封才是。”
顧子涵高興之下,當即笑著連連道:“好,好。”
周嬤嬤看著捂嘴一笑:“奴婢可是沾了光了。”
看著眼前喜氣盈盈的場面,俞氏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偏偏還不能表露出來。
直到眾人散了,靈芝毫髮無傷地走出了綏榮院,俞氏氣的險些沒將手邊的茶盅扔出去。
但礙著最後一絲理智,俞氏生生忍住了,將那一口氣生生憋在胸前,壓進心底。
“難道連上天也在幫那個賤人!”
俞氏話音一落,隨即餘光射向常嬤嬤道:“那雙鞋的確是你尋得?”
常嬤嬤聞言更加小心翼翼地陪在身旁,不知俞氏口中的賤人,說的究竟是那死了的吳氏,還是那個靈芝。她只知道,此刻自己決不能說那雙鞋子似乎被人換了,否則只怕俞氏的火會更大,連她都要被連累到。
想到此,常嬤嬤暗自整理了情緒,小心安慰道:“奴婢方才瞧了,的確是奴婢親自找的那雙,說來當真是巧了,也是奴婢沒挑對東西,太太莫要氣著自個兒,如今那靈芝蹦出大天也不過是個妾,將來還是牢牢攥在您的手裡,她成了大爺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