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志向和雄心,甘於向對手服輸一般。
沉默中,察覺到攥住他袖子的那雙手越收越緊,近乎執著的不肯放棄絲毫,蕭譯默然嘆息一聲,凝重的眉宇漸漸鬆開,而那雙黯然而複雜的眸子也一點一點拂開溫和的波瀾,再轉身時,便看到溫暖的光芒下,那個熟悉的身影穿著單薄的寢衣,就那樣倔強而執著的跪在床榻上,雙手緊緊拉著他的衣袖,一頭雲發溫順地披散在身後,鬢邊零碎的髮絲更添了幾分動容,少了平日的沉靜。
“外面冷,這樣跪著,會傷了你的身子”
溫和的話語溢散開來,蕭譯似是嗔又似是無奈般,傾身上前,將錦被拉過,輕輕包裹著眼前的人,小心翼翼地便要扶著顧硯齡躺回去。
默然間,顧硯齡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看著那一如既往溫柔的容顏,看著那雙毫不掩飾擔憂與關心的眸子,唇角勾起間,眸中凝出笑意,卻是又毫無徵兆地滾下淚來。
就在蕭譯察覺間,正要開口時,卻感覺到身前的人陡然靠近,而下一刻,便將頭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雙手也在同時,自然地環在他的腰間。
就在此時,床前高几上的一盞燭火陡然作響,“噼裡啪啦”炸開燈花,隔著燈罩在床前灑下幾分搖晃的影子,懷中的人依賴地動了動,似乎在他的懷中蹭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再一次靠上去,而那雙環住他腰間的手更是近乎貪婪般,收緊了幾分,彷彿生怕他再一次離去。
懷中的溫度與熟悉的氣息讓蕭譯再難生出旁的情緒,默然間,只見他的眸中無奈而又滿頻寬容,雙手寵溺地將身前的人緊緊裹在懷中,傾身之時,在顧硯齡的耳畔低語呢喃。
“你總是能讓我丟盔棄甲,甘願認輸。”
話語看似無奈帶著幾分埋怨,顧硯齡卻知,這是蕭譯只有對著她,才會有的包容與妥協。
心中既是欣然,又是升起愧意,顧硯齡環住蕭譯的雙手交握,唇角甜蜜地揚起。
“這樣會傷著孩子的”
蕭譯似是有些擔心,小心翼翼地想要將顧硯齡環住她的雙手解開,誰知此刻的顧硯齡一反冷靜的一面,倔強的將雙手握的更緊,語中更是多了幾分小女兒的情態。
“咱們的孩子知道,今夜他的母親惹他的父親不高興了,所以會體諒的。”
聽到這句有些孩子氣的話,蕭譯眸中更添了幾分溫柔,不再強求,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避讓著顧硯齡凸顯出來的小腹道:“今夜你的確錯了”
聽到蕭譯的話,顧硯齡默然靜聽,原以為蕭譯會輕聲嗔她,誰知,隨後而出的話語,卻是讓她心中更軟了幾分,那汩汩的暖流幾乎包裹著她的心,將她的全身都暖遍了。
“齡兒,記住”
蕭譯的話語低沉而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愫,在她的耳畔輕而真摯道:“你我是夫妻,我也是你這一生一世的夫君,不論何時,你都要顧著自己,莫要為了我去犯險”
察覺到懷中的人似是要開口分辨什麼,蕭譯卻是第一次沒有退讓,而是繼續認真道:“即便如今日,看似一切都沒有危險,可你和腹中的孩子卻是禁不起一絲一毫的變故,一旦你們出了任何的事,留我一人,你可曾想過,這條路我一個人又該如何走下去”
聽到蕭譯越來越認真的話語,顧硯齡默然了,輕輕鬆手間,離開了那個懷抱,看著眼前的人,看著那雙真摯的眸子,她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於他們而言,生離尚有歸期,還可以去等待,死別便只有無盡的孤獨了。
她是自私的,因而在她的私心中,她更希望日後的她能走在蕭譯的前面,免受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苦心相思卻求而不得的痛苦。
正如她不敢去想有一日失去蕭譯一般,她也無法去想,若是她離去了,蕭譯又該如何獨自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