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當著眾人不給她情面了,因而眉頭微微一皺道:“慢著。”
蕭譯腳下微微一頓,郭太后卻是看了眼躊躇難過的安寧縣主道:“管彤,替哀家送送長孫殿下。”
管彤微微一怔,為難地看向郭太后,卻是被郭太后一記提醒的目光驚在那兒,當即頷首欠身道:“是”
“不必了。”
少女話還未說完,原本背身的蕭譯便將話堵了回去,隨即淡然轉身向郭太后作了一揖,這才看向一旁尷尬的安寧縣主不緊不慢道:“慈寧宮的路,孫兒比安寧縣主更熟,無需麻煩安寧縣主相送,更何況”
說到這兒,蕭譯轉而看向郭太后,看似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卻能夠看出少年的堅毅與認真來。
“孫兒如今已然成年娶妻,百姓尚說七歲不同席,安寧縣主若親自相送,雖是曾祖母的心意,只怕也會傳出流言蜚語,如此對安寧縣主的名聲不好,於孫兒只怕也不安,到時候反倒曲解了曾祖母的好意,孫兒在此心領了,還請曾祖母收回成命,也請安寧縣主留步。”
“你”
郭太后聞言不由胸腔一滯,卻見眼前的蕭譯已然恭謹的行了一禮,頭也未回的走了。
“好啊,好啊”
郭太后氣的只覺得喉中哽著,卻是吐不出咽不下,生生只能憋著,眼看著蕭譯徹底消失在眼前。
而一旁的安寧縣主此刻也是分外難堪,臉上早已紅的發燙,連淚水都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在郭太后的示意下,她已然連身為女子的矜持都拋棄了,卻是換了這般結果。
“還請太后息怒。”
榆嬤嬤見此連忙上前替郭太后揉著胸口,溫言勸慰著,郭太后原本欲發火,但一看到一旁站著的安寧縣主,便又壓了下去,隨即出聲似乎有些疲憊道:“管彤,你先下去歇息吧。”
少女聞言身子微微一頓,這才委屈卻又順從的欠身行禮,眼見著要轉身之時,郭太后又和藹的勸慰道:“好孩子,你也別委屈,你的好,不過是未讓長孫殿下看到罷了,放心,哀家喜歡你,他日自然會替你做主。”
說到這兒,郭太后凝眼看著眼前的少女,眸中漸漸氤氳著笑意道:“如今,你只告訴哀家,你究竟中不中意長孫殿下。”
原本尚在流淚的少女不由微微一僵,當看到郭太后滿是笑意的眸子,頓時羞赧般低下了頭,輕輕擦了擦淚,幾乎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
郭太后見此眉眼的笑意頓時更深,不緊不慢道:“那便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家婚,既然如此,哀家更要幫你一把了。”
少女聞言輕輕咬了咬下唇,害羞地收回了淚,溫柔地欠身笑道:“管彤謝太后娘娘。”
“噯,日後可要改口的。”
聽了郭太后的笑語,少女臉上更紅了幾分,這才聽得郭太后和藹道:“去吧,回去休息吧。”
看著少女順從地行禮,順從地轉身退出去,郭太后眸中的笑意漸漸淡去,微微側眸間,對著一旁的榆嬤嬤道:“明日請皇后來慈寧宮一趟吧。”
“是。”
聽到榆嬤嬤的回話,郭太后並未多言,只是唇角微微勾起,看著空曠的大殿,眼神卻漸漸冰冷下來。
……
“當真?”
成貴妃聽到隨珠的話不由皺眉,只見隨珠不敢怠慢道:“奴婢親耳聽得的,絕不會有假。”
成貴妃冷哧一聲,在殿內顯得格外壓抑。
“那個老婦,當真以為仗著郭家便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聽得成貴妃如此說話,隨珠默默低下頭,成貴妃眼角的嘲諷與冷意卻是絲毫不減。
慈寧宮的算盤倒是打得響,一邊暗裡與他們聯合,想要扶持阿衍上龍位,一邊又怕事不成,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