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老先生,莫不要壞了我家夫人的大事。”
穆如伯垂首道:“是。現在族中長公子已經到來,我們應該更謹慎才是。”
女子又道:“嗯。老先生還沒說喚奴家來此,到底所為何事?”
穆如伯道:“老朽想見夫人一面。請姑娘安排一下,如何?”
那女子搖首:“……老先生,你有什麼話就直接對奴家說吧。”
穆如伯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姑娘,你只需轉告你家夫人,說穆如伯有關於‘巫覡’的話告訴她,請她務必相見,剩下的就看你家夫人的態度了。”
女子靜默半晌,才道:“好。”她身形一閃,便隱沒在無邊的黑暗中,只留下穆如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溯風扣在清音腰間的手緩緩鬆開,神色淡漠,也說不清是喜是怒。清音心中更是疑惑,這穆如伯和誰勾結也不可能和白荔一起吧,因為穆如凡畢竟死於白荔之手……難到說,這老人還被矇在鼓裡?
一陣微風吹過,四周更加靜謐。那老人忽然道:“城主,老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說了。”
白溯風倚在樹幹上,揚聲道:“多謝老先生。”
穆如伯又恢復了一副顫巍巍的模樣,以極卑微的姿態道:“城主不必言謝,此乃老朽應做之事。”
清音愕然,心下卻又明白了幾分。白荔可以引白溯風上鉤,白溯風完全可以用同樣的招數。穆如老先生口中的關於“巫覡”的話語,難到和白瀲晨有關麼……
這時穆如伯又行了一禮,然後顫顫巍巍離去,清音目送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腰間一緊,白溯風一手環緊她,在她耳邊沉聲道:“你都聽見了……?”
清音縮緊脖子,抵抗著他呼在耳邊的熱氣,低聲道:“是……我都聽到了。”
白溯風手微微用力,清音便不由自主的轉過身來,她有些驚慌,卻正對上他狹長的眼眸,頓時就如淋了涼水般發冷。白溯風長睫微顫,又道:“你怎麼會忽然從屋裡出來?”
清音一怔,頓時怒道:“……你什麼意思?難到你懷疑我——”她陡然住了口,心下驚疑不定。方才她是分明聽到有人說出“暗巷一別”的話語後才出門檢視的,誰知卻遇到了這場好戲。想到暗巷之時那老鴇含糊不清的話語,難到真有人嫁禍於她麼……
她這邊心緒翻騰,那邊白溯風原本冷冽的神情卻漸漸緩和了。他淡淡一笑,柔聲道:“我沒有懷疑你。”
清音咬著嘴唇,懷疑地看著他。不知怎麼,她腦海中浮現類似於“殺人滅口”種種恐懼想法,這讓她微微顫抖。白溯風見狀,低嘆一聲,手臂將她環的更緊了些:“別亂想了……嗯?”
他的語氣十分輕柔,清音心中一顫,卻低了頭後退一步,道:“如此,多謝城主了。”
白溯風垂下眼簾,順勢鬆開手,道:“你先回去吧。”
清音也不說什麼,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來。她看著樹下孑然而立的男子身影,月光照在他衣袍之上,竟有中清冷的感覺。
她心中越發不安,忽然揚聲道:“城主,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您都會信我麼?”
白溯風一怔,他沉默良久,卻勾起唇角:“會。”
葬禮
清音望著他,良久,才回他一個笑容。她也不知道自己笑成了什麼樣子,也許很醜,也許很滑稽,可是無論如何,那是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然後她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此時夜色瀰漫,微風輕拂起她的髮絲;頭頂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