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心思忌諱她心裡的把戲霰。
她走到岑紅身邊,拿過她手中泛黃地字,對陳姨娘說道:“想必陳姨娘近些年過得如此舒心快意,我孃親嫁妝中有什麼東西,應該也是一清二楚。若是你記性真當那麼不好,我願意將這份清單交於你,以免遺落下一樣物件。”
陳姨娘撇過頭望著她手中的紙,喉嚨有些莫名發乾,弱聲說道:“謝謝大小姐體諒,我雖芳華已過,但記性總歸不是那麼糟糕。那岑紅剛才所念的我都記著呢。”
蘇染夏聽了將清單又交還與岑紅,轉過身說道:“既然如此,那剩餘的東西我就再給陳姨娘你五天期限,五天之後必須還清!”
陳姨娘點頭答應,正準備與蘇雲雪離開時,卻被叫喊了住。
“等下,把那銀票和房契留下。”蘇染夏開口說到。
秋染走到陳姨娘身邊,雙手伸出,陳姨娘咬著牙齒將匣子放了上去。岑紅從秋染手中接過匣子開啟,清點了一下銀票和房契對蘇染夏說道:“大小姐,房契倒是夠的,但銀票卻是差了一半。”
聞言,蘇染夏淡淡地瞥了一眼陳姨娘,說道:“我想姨娘應該是知道該怎麼做吧!”
她知曉,陳姨娘已然花了不少銀子,可沒想這麼些銀票,她竟是連一半都花去了,還不算那寶物中被她變賣的。
陳姨娘也是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也出嘴裡擠出幾個字:“知道!”
說完,就領著蘇雲雪和幾個丫鬟離開了。
岑紅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在檢視房契的蘇染夏,心裡想小姐的女兒果然不一般,和她一樣美貌聰明不說,還比小姐多了些氣魄。
想起自家紅顏多薄命的小姐,岑紅嘆了一口氣,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心地過於和善,沒有心機。
不然之後也不會死得不明不白……
蘇染夏謝過岑紅,見她可憐且又忠誠於自己母親,就想留她在這府中安享晚年。
可岑紅並無所願,蘇染夏沒有辦法只得叫人給她安排一處宅子,並從匣子中拿出一張百元銀票,交與給她。
“大小姐,這銀兩我不能要。”岑紅雙手推拒著,嘴裡慌忙說著。
蘇染夏動作敏快地將銀票塞進她懷中,篤定地說道:“這是你這些年來應得的,我替我孃親給你的。”
岑紅聞言一愣,眼圈紅了紅,摸著懷中的銀票似是想起曾經的主子。
安頓好岑紅,蘇染夏頭疼地看著眼前的地契,一張又一張的翻閱,並一邊問著秋染這些店鋪的事情。
應為夫人的陪嫁店鋪都是在繁華地帶,所以這些店鋪的生意普遍都不錯,有好幾家還是京城裡的名店。
“這個是脆香居的房契,脆香居是做酒樓生意,前段時間小姐不是喜歡吃他們家的馬蹄糕嗎?”
蘇染夏經秋染這麼一提,才想起前短時間爹爹帶回來了一些,她很喜歡,定國侯便叫人每天都採購一碟回來,給她當飯後茶點。
原來那家店鋪竟然是她家經營的,蘇染夏撐著腦袋想著,一邊聽著秋染向她述說這些店鋪的經銷與收益。
“小姐,你剛剛在苦惱什麼?”蘇染夏方才一直看著地契皺眉,還時不時得嘆氣。
蘇染夏擺了擺手,煩悶的將所有地契罩在自己臉上,末了可能覺得氣味實在難聞,將它們拿了下來說道:“我在想,我的年歲這麼小,便掌管這麼多的店鋪,他們是否會心服於我呢。”
畢竟之前的管理他們的是陳姨娘,他們經歷過一段磨合期,應該也有著自己的默契。如今那陳姨娘下臺,還不知這些人該怎麼為難她。
秋染聽了她的顧慮卻是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那又如何,小姐你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你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