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對方眼裡看出狐疑。
凌蘿生父雖好賭成性,但總歸有些自知之明,怎麼可能碰籌碼大的賭博。
林涵站起身,踱步到王二身邊,俯視他問道。
“除了這些,你可還有問到其他訊息。”
王二歪著腦袋想了會兒,確實再想不出什麼,只得老實地搖頭。
蘇染夏見他搖頭,抓緊衣袖的手鬆開,升起的心瞬間摔落谷底。
事情剛有了眉頭,他們還未來得及高興,就發現只是空歡喜一場。林衛森雖是最大的債權人,但也不能斷定,他就是與凌蘿失蹤相關的人。
林家家大業大,在林涵母親當家時,林衛森就是個紈絝子弟,借給他人一些銀錢當賭資也無可厚非。
林涵望著窗外探出頭的枝椏,枯黃的葉子欲落不落。
他坐上位子,側頭對蘇染夏說道。
“蘇小姐,我伯父的為人我很清楚,他是個唯利是圖的人,萬不可能將錢扔進水裡。”
凌蘿父親家徒四壁,怎麼瞧,也不是還得起債款的人,林衛森將錢借給他,無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你的意思是?”蘇染夏挑起眉頭,望著他說道。
林涵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林衛森有鬼。”
得知對方是否有鬼,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身邊安插眼線。
眼線蘇染夏已經安插過一個,那人倒不是她身邊人,而是她讓林涵用錢財買通的林府下人。
林涵性格溫和,在林府受得下人愛戴,而林衛森性情暴躁不說,還猥瑣不堪,不知有多少丫鬟遭他毒手。
一聽需要幫忙,那下人連連點頭,最初連銀兩也不肯拿。
林涵派人去通口信,將眼線悄悄帶出來出來。
林府眼線,是一位年歲已大的家丁,在林府很有一些地位,找這樣的人充當眼線再好不過。
“小的,給林少爺蘇小姐請安。”
老家丁佝僂著身子,進門就撲通一身跪下,行了一個大禮。
蘇染夏伸出攔住,將他扶起引上座位,說道。
“老人家不必多禮,今日叫你一來,是有些是事情想要問你。”
老奴看了林涵一眼,見他點頭才回道。
“小姐想要問什麼,儘管說就是,小的決不隱瞞。”
蘇染夏勾唇一笑,黃色光暈的燭火,映在她眼中似滿空繁星。
桌上茶已經涼透,此時已然到了子夜,氣溫驟降,霜霧夾雜在空氣中,被人吸進脾肺中冷徹到骨。
老人如他所言,但凡他知道的,都會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林涵派人將老人送回,又給了他些銀兩以做酬勞,當幹完這一切回包廂時,就看見燈光將蘇染夏影子拉得極長。
她的側面迎著燈光,一面陷入暗影,一面暈著火光,好似一座沉思的雕塑。
“蘇小姐,林衛森最近動作不斷,確實有嫌疑的可能。”
蘇染夏輕聲一應,手指撥撩茶杯上的蓋子,未回頭說道。
“明日,你就派人跟蹤林衛森,瞧瞧他這幾天,究竟偷摸摸地去了何處。”
老人所說的,大多都是林衛森日常瑣事,對事情的進展並沒有什麼用處。只是有一句話,讓他們不得不在意。
近來,林衛森經常會去一個地方,除了他身邊帶著的奴僕,沒人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老人曾向那些奴僕詢問過,可那些人嘴巴極緊,只是不明所以地笑著,什麼也不肯說出。
蘇染夏忽然有種不安的預感,心裡就像被塞進什麼,一直怦怦直跳。
夜晚,她並沒有回定國侯府,而是直接在‘識香閣’住下。
翌日,天色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