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染目送著雲玦離開之後,忙轉身回到了蘇染夏的跟前,“小姐,他們走了。”
“恩。”蘇染夏腦袋裡一鬆,身子跟著軟了下來,秋染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小姐當心。”
“扶我去床上。”蘇染夏感覺身子乏得很,按著秋染的手站了起來。
躺著的時候覺得,躺的渾身都不舒服,坐了這大半天,又讓她覺得好像幹了一天重活似得。
果然是得了病的人,身體跟以前是不能比的。
秋染把蘇染夏扶到床上坐著,在頭靠處放了一床的軟被,又另抱了一床被子放在腳頭。
蘇染夏這一天都沒有梳妝,倒也省的再下妝了,不過把外衫一脫,鞋子一脫,便乾乾淨淨了。
“小姐現在就要歇下了?”秋染看蘇染夏靠在床上的樣子,眼看就要入睡了似得。
睨了一眼依舊亮堂堂的窗戶,秋染有些遲疑,“這天兒還早著呢,過不久又要吃晚飯了,小姐靠著略歇一歇,先別睡下吧?”
“恩,你去外間做你的事,我就靠著歇一會兒。”蘇染夏依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吩咐秋染。
秋染很有些不願意,但是看蘇染夏閉著眼睛的樣子,到底還是乖乖的去了外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小姐就不喜歡別人總在她身邊繞來繞去的了,不管什麼做什麼都愛一個人。
好像也不大愛湊熱鬧了,以前她可是最愛熱鬧的一個人,現在卻變了性子,愈發愛安靜了。
秋染怕裡屋不透氣,開了窗戶又怕外邊的人吵了蘇染夏的休息,乾脆靜悄悄的把紗幔一重重全部都撩開綁在柱子上。
這樣在外間也能一眼看到裡屋,又透氣,又安靜,又可以讓她安心。
秋染拿了繡活,就坐在外間的小凳上給蘇染夏做鞋襪。
雲玦從定國候府出來,還沒有走幾步,斜裡一條人影竄到他跟前,什麼話都沒說便跪了下去。
四螄在一邊看的皺了眉頭,看看無妄,又看了看雲玦。
“跪著做什麼?”雲玦揹著雙手,很有些奇怪的打量跪著的無妄。
“無妄有負主子重託,請主子責罰。”無妄垂下腦袋,聲音鏗鏘有力。
雲玦挑了挑眉毛,“怎麼有負我的重託了?且說來我聽聽。”
“昨夜有人來行刺,屬下沒有攔住她,險些讓她傷了蘇小姐的性命。”無妄的聲音擲地有聲,卻又帶了些羞愧。
昨晚的事他還歷歷在目,那賊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卻讓她溜到了蘇染夏的屋子裡。
這還不算,還讓蘇染夏自己動手穩住了那賊人。
無妄已經覺得無顏面對雲玦和四螄了。
乍聽到有人行刺蘇染夏,雖然明知道蘇染夏好端端的,雲玦還是沒有控制住心裡的一陣害怕。
“起來吧,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雲玦一臉溫和,親自伸手把跪在地上的無妄扶了
起來。
他自己的人,他自己很清楚,這些人都是很忠心,且都是死腦筋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因為他們擅離職守。
無妄被雲玦扶起來,心裡的羞愧更濃了,垂著腦袋把前一天夜裡的事說了個清清楚楚。
且還把素衣被定在那裡的事,形容了個一絲不苟,“奴才進去的時候,那賊人就立在那裡,蘇小姐手裡拿著簫。”
“簫?”雲玦反問了一句。
“是,奴才在窗外的時候,聽到了一陣簫音,奴才猜測,是蘇小姐用蕭音定住了那賊人的身形。”無妄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
雲玦點了點頭,“後來呢。”
無妄又把蘇染夏,怎麼樣用話語把那賊人嚇走的事說了,幾句話一字不漏的全部複述了一遍,連口氣都學了個十成十